秋文的心事 - 第五章
试读章节
紧跟着就是每年一次的驾驶员秋季审证,原来每年只有一次审验,现在改成每年春季秋季两次,工作量越来越大,我手里的工作也由单一变成多元,早早把我变成了独当一面的重要人物,每天忙得人仰马翻,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事情。为了更好地服务大众,局里授权支队决定扩大GA队伍,从社会上招募一部分青年补充警力,于是有了合同制MJ,组成十个小组辅助正式GJ来执法,以退伍军人为主要招募对象,其他部门也同时进行招募,这是当时很大的一个举措,一大批青年进入了GA队伍,同时也带来了很多问题,负面的消息每天都有,人员的素质参差不齐,社会上的不少不良青年也被招募进来,导致我们每天都要面对许多人情世故带来的烦恼,单位里整天乌烟瘴气,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那些合同制MJ的亲属朋友,加上数字化办公还不熟练,头大死了。
这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品章来找我了,一同来的还有一个他们单位的一个老同志。
按品章的话说,我们是非正式谈话,保密级别很低。
谈话内容是所长。
我好像天生的会做保密工作,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他们提出的所有问题,回家时甚至赶上了家里的晚饭。
紧跟着第二天纪委也找我谈了一次话,我照旧。
我不知道还有谁被叫去谈话了,也不想多问,害怕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安全。
大人的事我没有心事去思考,何况在我看来所长的问题不是我能左右的,至于他是否真的有问题以当时的力度也不会怎么样,毕竟我没有经历过,还谈不上什么政治斗争,都已经改革开放了,犯一点小错在所难免,何况所长的贡献有目共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问题有,但不足以处理,听说局里有人力保,明年就退休了,二线是最好的选择,平稳地软着陆。
新来的合同制MJ里面有个家伙最近跟所长走得太近,姓宋,在城区三中队,在东升路岗执勤,每天下班后都要来所里一趟,一般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但我不同,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
所长已经等同于闲人,他的继任已经到任,只是在原单位有些工作交接未完成。所长他每天上班都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喝茶抽烟,帮我做一些塑封驾驶证的事,或者维持办证人流的秩序,忌惮他以前的身份,那些刺头儿司机都有点怕他。
今天,小宋来得有点早,正是人流最大的时候,我忙得抬不起头,但眼睛的余光还是扫到了他。
所长还是穿着夏天的制服,敞着怀,里面有一件小背心,背心的背带被汗浸湿了拧成了一股绳一样,黑黑的乳头明显地露在外面,小宋拿着一罐茶叶递给了所长,嘈杂声太大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他把所长的背心背带用手慢慢理顺平整我却看得真切,因为他分明在所长的乳头上停留了好久,临了还把所长掖在裤腰里的背心整理了一下,然后摩挲着在所长的肚子上来回几次。
所长显然很是受用,笑嘿嘿地表情生动。
我面前伸过来很多只拿着资料的手,办证的司机都在抢着往我面前挤,我没办法继续看下去,只能先完成手上的工作。
我的邻座是一个外聘的女孩,像个花痴一样盯着小宋,说实话,小宋这家伙挺帅的,可惜我不喜欢他。
下班时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工作,只能留到明天,等久了的司机不满我也顾及不到了。所长从外面进来走到了柜台里面对我说,“这风扇刮出来的风是热的,哪天我们办证大厅要是能安上空调就好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收拾台上的文件准备下班。
他又说,“我们每人要配一个传呼机了”。
我没好气地说,“要那东西干啥,好跟那个小宋保持联系 吗?”
所长好奇的看着我,“我跟人家联系干嘛?跟你联系才对啊。”
我不敢说太过苛刻的话,因为那个女孩还在身边,等女孩走了我才问他,“小宋给你什么?”
“是一罐茶叶。”所长给我一一关上窗子,又把塑封机关掉,回身在我身边坐下等着我。
“他那茶叶就那么好吗?我买给你。”
“你小子怎么了?怪怪的。”所长点上一支烟递给我,又给自己点上一支。“我都要退休了,人家还这么对我,不错了。”
“怎么?还害怕今后没人理你?”
“就你对我这态度啊我是真怕啊!”所长说完看着我笑了。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的!”我也怕说出让他伤心的话来。
“要不我俩去喝一杯?”
“就我俩吗?”
“对!就我俩!”
骑一辆自行车,他坐我的后座上搂着我的腰,我费力地蹬不前去。
街头山脚下那家卤猪脚店是我和品章高中毕业后经常光顾的地方,这家店主的闺女豫可比我俩晚一届,品章经常逗她,拿她来寻开心,她比品章小三岁,跟我一般大,品章问她这个名字有什么由来,她说她老家是河南濮阳的,他爸在我们这里当兵,转业后安置就在我们这里,然后回老家由媒人保媒娶了她妈,她在我们这里出生,所以就叫豫可。
他爸妈单位是企业,后来都下岗了,然后开了这家卤味店,生意不好不坏,她初中毕业后就在店里帮忙了,她说她今后就继承这个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出路。
店里放了几张小台子在店外马路边上,夏天太阳下山很晚,我俩个到店里时客人还不多,豫可给我们支了张桌子还给我们一碟花生米。
我们没有谈工作上的事,只是闲聊着,所长打趣说豫可这丫头跟你挺般配的,我说你就娶了她。
心里有鬼的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也顺着他的意思说,“行啊!你跟她爸妈说说看。”
所长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来了兴趣,“你喜欢胖乎乎的女孩子,是吧?”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这你也看得出来?”
“我也有点喜欢胖乎乎的女人。”这是所长第一次跟我单独聊到女人的话题,自从跟他在酒店里有过那个经历以后我们一直都没有独处过,害怕他不愿意触及这个话题,也是怕他太尴尬了,毕竟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而且我还知道他有一个情人,一个比我大十来岁的幼儿园园长。
但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园长,一来他是领导,二来他的年龄跟我相差太多,觉得说这事不合适。
然而往往事情会朝着你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他不再有所长的头衔,好像是松绑了他的天性,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被压抑久了,虽然还没有直白到底,但有些话也让我惊掉了下巴。
我俩喝掉了一瓶白酒,十来瓶啤酒,还有四个猪脚跟一大盘的卤煮。
临了我叫来豫可结账,所长竟然当着豫可的面要给她找男朋友,豫可大方地问他是谁,他指着我,“就是他!你看怎么样?”
豫可没有一丝犹豫地说,“行啊!你做媒人,我同意。”
弄得我脸红脖子粗,亏得喝了酒。
自行车是肯定不能骑了。
我们站在路边,看到有车过来他招手,车停下,司机认识我俩,所长说了个地方,司机说知道。
到地方后我却不认识这地方,所长说是人武部的家属区,他有个朋友住在这里。
朋友没在家,他在警官证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家门。
这里显然不是他的家,因为家里一尘不染,虽然没有达到豪华的程度,但每一样东西都能看出不菲的价格,还有一台大大彩色电视机。
看到屋里有卫生间,我问他可不可用,他说当然可以,我也要上。
我一边上一边观察,卫生间里尽是女人的东西,等不及的他也进来站在我边上掏出来鸡鸡就是一通撒,还一边说憋死我了。
我心里有了点数,这里应该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没了官职,他彻底放飞了自我,竟然带我来到这个隐秘的世界。
他怎么对我一点也不避讳?
他还没有完全退下来,即使他退下来也没这个必要冒这个风险,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是。
皮质沙发凉凉地,质感好极了。
他出来后也坐在我对面,端起茶几上的凉开水喝了一口又放下,在肚子上摸摸说喝多了啤酒,喝不下了。
我盯着他肚子下的部位鼓鼓囊囊地一大块咽着口水。
“看什么呢小子?”
我坏笑,“不都说胖子都是小鸡鸡吗?你也是胖子唉!”
“没大没小了吧,我比你爸还大一两岁呢,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老是盯着我这玩意。”
我收起嬉笑的表情正经地坐直身子岔开话题,“这是哪里啊所长?不像你住的地儿。这么干净整洁。”
“你不是好奇我的问题吗!这就是我的问题。”
“这也看不出你有什么问题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不懂!天地良心。”我满脸地无辜。
“你非得要我跟你说个明白?”
“如果你不想说还是别说。”
“跟你有什么不想说的,原以为你是我的人,起码跟我是亲的,没想到这么快我就下来了,帮不了你什么了,但这不影响我对你的喜欢,你又听话又乖巧,工作能力也还可以,主要是心地善良,如果不是工作单位的原因都想收你做我的干儿子了,虽然有点俗气,总之我是喜欢你的,这人啊一辈子总该有一两个知己,我们年龄悬殊大了点,但我愿意跟你走近,你也是愿意的,对吧?”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的心砰砰跳,以为他对我是那样的。
“你忘记我是干什么出身了,虽然我的文化不高,看人可是有一套,阅人无数,什么人都见过。”他起身到房间里拿了一盒烟出来拆开递给我一支。
“你阿姨跟我分居已经十几年了,我们没有离婚,而且我们没有孩子,”
“那经常来单位找你的那个男孩呢?”
“那是她弟弟的儿子,她一直带在身边,念书,工作都是我们给操办的,等下还要娶亲生子。”
“那,,,,,,,谁的问题?”
“她的!”
“但是她没有背叛你,而你却背叛了她。”我为他爱人不平。
“真是个傻孩子,你能忍受跟一个不爱你的人同床异梦吗?还是一个手腕高明能力很强的女人!”
“但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没有让你戴绿帽子。”
“这个话题不说了,你还小,有些事跟你说不适合。”
“那你跟她呢?”
“你是说现在这位吗?”他苦笑,“也不适合!”
“啊!!!”我惊愕。
“好笑吧!”
我一下子躺倒沙发上翻又身坐起,“有故事?”
“跟你个小屁孩子说这些真丢脸呢,我就是个冤大头,一个专门给别人擦屁股的冤种。”
“你记得前段时间跟我说过的事吗,当时的我可感激你了,这孩子冒着犯错的危险为我通风报信,虽然当时我没有跟你说感激的话,但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在职的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在为他而做,我们之间有约定,至于怎么约定我就不跟你细说了,总之只要不是政治错误我就没事,让你为我担心了,真对不起你,这下你理解我,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不慌了吗!”
“我能不能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仗着胆问道。
“不要去对号入座,知道了对你不好,你还年轻,要前途,有些事发生后你处理不好的。”
我指着茶几玻璃底下的照片,“这其中也包括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的收入也大部分花在这里了?”
“哪是什么收入,分明就是收受贿赂。”
“数额不大,但足够养她,让她衣食无忧,还能有点积余?”
“这是他教我这么做的,数额太大他就保不了我了。”
“她也是他转让给你的?”我又一次斗胆。
“你小子真不该干现在的工作,应该去刑侦,哪天我跟他提议下,这么小的人怎么会分析得这么准确!哈哈哈哈!被你说中了。”
“是在你的提示下我才碰巧而已,哪是什么分析,但你说跟她也不适合,为啥?”
“这你分析不出来我就不明白了,因为我老了啊!是个糟老头了,她跟我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不要她了,又不敢轻易放手,这涉及到他的前程,一旦破败闹开了就坏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为她找个下家,既能控制住她也能控制住我,一箭双雕,这房子就是他的,只不过由我接手了,如此而已。”
“所以她不甘心又没办法,只能先跟你凑合,等待时机再做打算,但你也不差啊,又有钱身体又好,她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真不能理解。”
“她年轻又漂亮,是家庭出身低,没有文凭,能混到今天这地步也算不错了,我这几年给她花了不少钱,他也没少给她,她现在眼界高,看不上我了,我估计她可能有新朋友了,但她心机足,我还没发现。”
“她现在多金又有资源,喜欢年轻人也正常,只是她跟你,你们现在还做爱吗?”这时我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性关系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给他点了支烟,舔着脸,“都想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情,包括你们性爱时用什么姿势。”
“不跟你说,你还没结婚,我这是在犯错。”
所长站起身,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了,等她,都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那我呢?这么晚了,又没车。”
“你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出巷口到路口就有三轮儿,我以前经常坐。”
我没起身,“我不回去,跟你一起在这等她,她回来了再说,要不我也在这睡了。”
所长看着我笑了,很狡黠地笑了,连眼角皱纹都裂开了。
我不明所以,傻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她回来就说我俩都喝多了。”所长一本正经地说道。
“然后呢?我再回去?”我傻傻地问道。
“还回去干啥!一起睡。”
“啊!!!!”
“啊什么啊!就这样,去,洗澡去。”
纠结了半天还是想想回去吧,没有换洗的衣服,也没见过园长,心里忐忑不安,跟做贼似的,又不能明确自己到底想干啥。
所长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径直去了洗手间,我没有行动,看着他满身的白肉心里痒痒地,到底这是人家的地方,主人还是个女人,这样贸然造次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身上的制服对我还是有那么点约束。
我没有跟所长打招呼径直走了,总觉得呆在这里怕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