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雄 - 第二章 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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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公鸡破晓的声音响彻山村,叫醒红彤彤的朝阳爬上山头,一户户房屋里响起锅碗瓢盆的交响乐,一道道炊烟从坡顶的烟囱中袅袅升起,预备出一天之中的勃勃生机。
太阳越怕越高,村口的几个小商店都拉开了门,劳作的人也出现在田间,村子里充斥着一种规律自然的白噪音。
一道刺耳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种和谐。
一个全身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头盔的人,骑着摩托从老曹家的大院冲了出来,携着一股疾风,快速的冲向村口。
村里人都知道这是老村长二儿子曹振宇的儿子曹溪,他是个小地痞,染了一头非主流黄毛,经常骑着摩托去镇里和狐朋狗友鬼混。在村子里也不管不顾,骑得飞快,村里人个个翻他白眼,只是碍于曹家人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只有冯村长骂过他几次,他老实几天,依然如故。
“阳阳,快回来!”小卖店的老板娘摆货的功夫,两岁多的孩子已经跑到水泥路上,蹲在地上玩耍。她听到了摩托的声音,慌忙从小卖店里跑了出来,一边呼唤着孩子的名字,一边往路边小跑。
然而摩托车的声音呼啸而至,速度远远快于老板娘的腿。
小孩子本来蹲在地上看路边的蚂蚁,听到妈妈喊自己的名字,站起来转过头,一边对妈妈笑,一边张开双手,向妈妈的方向跑过去。
孩子不动还好,摩托车本来撞不到他,他这么一跑,正好与那道疾驰的黑色轨迹交织在一起。孩子听到声音,扭头看到摩托车朝自己撞过来,一下子吓呆住了,愣在原地不动了。
小卖店离水泥路有十几米,老板娘也来不及跑过去抱孩子,吓得尖叫起来。
曹溪远远就看到了孩子,他也不想撞小孩,没想到孩子突然跑动,而他的速度太快,孩子近在咫尺,已经没法避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雄壮的身影从村口的方向闪电般扑了过来,将孩子抱在怀里,在地上打了个滚,惯性使然,他带着孩子翻到了水泥路另一旁的水田里。摩托轮胎几乎是擦着他的头发驶过去的。
曹溪猛踩刹车,一个侧向漂移横在了小卖店前面。刚才的事情也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对着老板娘骂道:“你怎么看孩子的?”
老板娘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无暇理他,眼睛含着泪向水田那边跑去。周边的村民也都围过来看热闹。
那个身影从水田里站了起来,把怀里吓哭的孩子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泪流满面的把浑身泥水的孩子搂在怀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看到孩子没有受伤,才安下心,红着眼对着救孩子的人感激道:“谢谢……”
曹溪掀开头盔前的护目镜,打量着救孩子的人。对方是个皮肤黝黑的壮硕老头,四肢和肚子都圆鼓鼓的,五十多岁的样子,大概1米75左右的身高,穿着蓝色的T恤和运动裤,黑色运动鞋,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此时都已经沾满了泥水,圆圆的村头和脸上也沾上了不少淤泥,看起来有点狼狈。
曹溪没见过这个老头,知道他不是村里人,见老头和孩子都没事儿,他扭过头,拉下护目镜,拧下油门想走。
“站住!”洪钟般的声音响起,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挡在了摩托车前面。
“有好戏看了!”人群中传来怯怯的私语声。他们不敢惹曹溪,见有人出头,兴致勃勃的等着好戏开场。
“你想干嘛?”曹溪口气不善的问道。村儿里除了村长,还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觉得丢了面子。
“你在村儿里还骑得这么快,差点撞到人,你不知道吗?话都不说一句就想走?去给孩子和他妈道歉!”老头的声音平和庄重,伸手按住摩托的头部,圆润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威严正气。
曹溪见老头的穿着普通,料想对方也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不屑的笑道:“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你问问这村里,谁敢让我道歉?赶快给我滚!”他转了下车头,想走。
老头身形一动,又挡住了他。
“大叔,算了,孩子也没啥事儿,您跟我进来喝口水,把身上的泥擦擦吧!”老板娘抱着孩子劝道。她知道曹溪经常惹是生非,曹溪的父母更是蛮横不讲理,怕恩人吃亏。
“不行,他今天不道歉就别想走!”老头神情坚定,手搭在摩托车头,丝毫不肯退让。
“操!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曹溪从摩托车上迈了下来,将摩托支起来,伸出双手推向老头的胸。
不待他的手掌碰到老头,老头已经出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腕,向外侧一拧。
曹溪惨叫一声,身子弯了下去,蹲在地上,向右侧倾斜着。
周边围观的人里,有人笑出了声,看到曹家人吃亏,大家都喜闻乐见。
曹溪神情狰狞而痛苦,怨毒的盯着老头。他长这么大,一直在村子里嚣张跋扈,第一次当众丢脸。他内心恨不得把老头千刀万剐,可是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疼的厉害,完全挣脱不开,也使不上劲儿。怕老头更用力,嘴里也不敢说什么。
“道歉!”老头平静的重复道,手上又加了点力道。
“对,对不起……”曹溪疼的头顶冒出冷汗,不得不屈服,小声说道。
“大点声!”
“对不起!”曹溪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在戴着头盔,不至于被村民看到。
周围居然响起了几道掌声和喝彩声,曹溪扭过头,扫视了一圈,却辨别不出是谁发出的。
老头这才松开手。
曹溪站起来,甩甩右手,立刻跳上摩托车,拧起油门,轰鸣声又起。
“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摩托车驶到乡道上,曹溪对着村口大声骂道,随即一溜烟的离开了村民的视线。
“大叔,你可惹上麻烦了。”老板娘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轻叹。
“这不算啥,更大的麻烦我也见过很多。”老头淡然笑道。“冯村长家怎么走?”
老板娘告诉老头路线,带老头进屋擦了擦身上的泥。出于感激,她想送给老头一些礼物,老头说什么也不要,推辞再三,只收下一包烟。
“你好,我是赵雷!”老头按照老板娘说的,找到村长家里,见到冯德祥,自我介绍道。
“你好啊!来的挺早啊!”冯德祥打量着赵雷。嗯,年龄符合,身体挺壮实,人长得也精神。不过身上怎么都是泥呢?
赵雷见冯德祥盯着自己的脏衣服,笑着解释道:“刚才在村口,有个小孩差点被摩托撞到,我去救他掉进水田里了。我包里有换洗的衣服,换了就行,不过我得先洗个澡。”
“那我让老婆子给你烧水。”
“不用,村儿里不是有河吗,我去河里洗就行,好多年没有在河里洗过澡了。”赵雷憨憨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被黝黑的皮肤衬得反光。
“村儿里人多,在河里洗澡容易被看到,我带你去山脚那边洗。那边是上游,水也清一些。洗完澡你在我家歇一会儿,吃完午饭我带你去见雇主。”
“冯村长,不用客气,洗完澡我就过去,先把事儿定下来再说。”
冯德祥带着赵雷往山脚下走去,越走房子越少,树木越多,花草越茂盛。水泥路变成石子路,又变成小土路。高大的白桦遮住烈日,洒下斑驳的光影,随风摇曳。风中漂浮着虫鸟的鸣谛和丁香花的清幽。
一路上,冯德祥向赵雷简单介绍了村里的情况,待把赵雷送到河边,冯德祥怕他找不到回去的路,本想留下等他。赵雷坚持说不需要,自己能找到,冯德祥方离开。
赵雷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叠好,和毛巾香皂一同放在岸边的干石上。河水很清澈,几乎能看到底部,波光盈盈的流淌着。
赵雷慢慢的走到河中,清凉的河水洗去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暑热,清风吹拂,两侧一人高的芦苇丛哗哗作响,随风摇荡,真是个私密的圣地。赵雷心旷神怡,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充足的放松,他仰面躺了下去,闭起眼睛,全身放松漂浮在水中,享受着日光与河水的双重沐浴,灵魂出窍般徜徉在天地之间。
流淌的河水拍打着他裸露的大龟头和饱满的卵袋子,弄得他痒痒的,体内的男性精华已经储存多日,生殖器比平时更加敏感,在如此舒适放松的环境下,被水波撸动了几下,他就勃起了。
热血涌入下体的男根,黝黑的阴茎变得又粗又硬,从水中抬起雄伟肥硕的身躯,昂扬指天,像一座耸立的图腾。
赵雷觉得很遗憾,自己的鸡巴很久没有用武之地了。
老婆和他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没什么感情基础,婚后磕磕绊绊,老婆嫌他工作忙,不着家,他也在老婆身上体会不到什么温情。
而他工作越来越忙,两人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多,只是为了孩子,才勉强没有分开。其实他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老婆的风言风语,不过为了家庭,他只当作没有听见。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婚姻最终走向破裂。
离婚后,他消沉过一段时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好朋友实在看不下去,拉着他去看了一个据说算的很准的大仙儿,给他求姻缘。
大仙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嘴里念念有词的抽搐了一阵。
他误以为大仙羊癫疯犯了,差点把自己的鞋垫塞进大仙嘴里,还好被朋友及时拉住。
“你命中注定的姻缘还没到!”大仙闭着眼睛诌道。
“我都五十多了,还没来啊?那什么时候能来啊?”他一点都不信,但也不好拂了朋友的面子。
“快了,也就这几年的事儿。我给你求个符,最晚明年年底前,肯定能来。你要求吗?”
“求,当然求!”一旁的好朋友抢答道。
然后他肉疼的用五百元换取了这份命中注定的缘分。
“那我怎么知道谁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呢?”他问道,毕竟钱都花了,无论真假,还是问清楚一点好。
“她会把心放在手里献给你。”大仙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他还想问的更细致一些,就被好朋友拉走了,说大仙的指示需要意会。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儿,今年已经过了一半了,他依旧没有遇到大仙说的人。朋友同事都给他介绍过老伴相亲,可他工作忙,也不愿意找女方聊天,迄今还没有相成。
至于把心放在手里献给自己的人,那更是没有了,遇到的所有人最在意的都是房子存款,谈情的都少,更别说交心了。
有时候他想,就这样一个人过到老算了,实在老的动不了就靠孩子吧。
可他还是有点遗憾,一辈子都没有被人用心喜欢过。
耳畔流水潺潺,掩盖了岸上的脚步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睁开眼睛侧目而视。一个皮肤白皙、头发全白的中年人站在岸边,好奇的盯着他看。
他没见过这个人,但立刻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村里人常年劳作,不可能有这样白嫩的皮肤,简直像牛奶凝固成人形了。
“小兄弟,你也来洗澡吗?”赵雷双臂下扑,双脚触到河底,站了起来,勃起的鸡巴没入水中。
小兄弟?这个称呼让许诗珩哑然失笑。年龄比自己大一点的人套近乎时,一般叫“哥们”或者“老弟”,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小兄弟”。
可是许诗珩很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很亲切,很温馨,没有那么市侩。
昨天下午的时候,杨二嫂一共来了三次,带来三个老头,他都没看上。长相身材一般也就算了,卫生状况看起来也是堪忧。
冯德祥和曹振扬倒是相貌气质还不错,一个威严朴素,有股庄稼汉子的大男子主义气息;一个儒雅圆滑,典型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的光鲜气派。可是又不能雇佣他们。
只能等冯德祥带他说的人过来了,只要看得过去,就留下,反正也只是玩玩。
如果村子里找不到心仪的人选了,那就扩大范围,到镇子里去找一个。
许诗珩早上简单吃了碗泡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就出来闲逛。
他喜欢孤身游走在田野林间,能感受到世界的生机,又无人打扰,能够让他的心境安宁。
他远远看到冯德祥从一条隐秘的小路走出来,有些好奇,随着冯德祥走出来的方向,穿过树木花草,看到了一片芦苇荡,听到了河水流淌的声音。
穿过芦苇从,他才看到河里有个人。
他本能的想转身离去,可是只瞥了一眼,就走不动了。
虽然躺在水中,也能看出这是一具黝黑雄壮的躯体,而这具熊体上的鸡巴,正直勾勾的指向天空。
这根鸡巴完全长在许诗珩的审美点上。茎身又粗又长,比例很完美,不是那种细长或短粗的失衡形状,茎身皮肤黑红,青绿色的血管盘缠凸起,如同石刻。黑红油亮的龟头比茎身又粗上一圈,头部圆润光滑,映射着炎日的灼灼光彩,背部龟棱清晰锋利,仿佛刀壳斧凿。
阴囊浸在水下,看不清楚,花白的阴毛漂浮在水面上,如水草般旺盛浓密。
纵使未窥全貌,许诗珩也能感受到这个人旺盛的雄性魅力。
“我不洗澡,我只是不小心走到了这儿了,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许诗珩礼貌的回复道,可是他还没有看够,言语中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碍事儿,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赵雷用手向身上舀了几捧水。
许诗珩盯着赵雷一身鼓胀的黑肉:胸脯和肚子圆鼓鼓的,微微有些下坠,明显能看出脂肪下蕴藏着坚实的肌肉,承托着脂肪的份量,胸口一团花白浓密的护心毛,形状有点像放大的钻石,一道细密的毛丛自胸毛向下延伸,到肚脐处开始发散,如同九天落水,肚脐下又形成了一滩花白毛丛,水下的部分就看不到了。
那张圆乎乎的脸,比许诗珩要饱满许多。短发斑驳花白,粗直浓密的眉毛如同两道卧蚕,眼睛圆而明亮,轮廓线优美柔和,眼袋的褶皱甚至丰富了眼部的视觉层次。鼻子直而笔挺,鼻头圆润有肉,双唇轮廓清晰,形如双峰映水,脸上没有留胡须,下巴隐隐露出花白的胡茬。即使没有胡子的加持,浑身也弥漫着男性的威武阳刚之气,堪称相貌堂堂、器宇轩昂。
许诗珩能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脸颊发热,下身也不争气的膨胀起来。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赵雷的身体。他一向自认为从容,此刻却感到暌违已久的惊慌。符合自己审美的男人见过很多,他从来都是只有生理反应,不会脸红心跳,然而今天看到这个老头,内心居然有一种羞涩兴奋的快乐,那是他大半生从未体验过的——心动。
赵雷本来想上岸拿放在石头上的香皂,见许诗珩白皙的胖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以为对方是刚才看到了自己的性器官,不好意思,心想这小子怎么跟大姑娘似的,便没有直接上岸,而是曲着腿向岸边靠近一些,到达了与岸上人触手可及的位置,又不至于露出下体。
“小兄弟,把香皂递给我呗!”赵雷笑呵呵的请求道。
“好。”许诗珩回过神,走到石头边,用右手拿起肥皂,向水边走了几步,伸出右手,递出香皂。
“多谢啊!”赵雷笑着伸手接过许诗珩手上的香皂,看到了许诗珩的掌心。
雪白的手掌心,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是一颗爱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