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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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的车子停在军营外面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
路灯光伴着梧桐叶子的碎影一同从挡风玻璃洒进来。
段豹听了老黄的话，猛地收回了想要去开车门的手。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到底是什么财路？”
段豹不想听老黄闲扯，着急地问。
“今天太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就是让你弟弟段虎开一家内衣厂，专门做裤衩子卖去俄罗斯，俄罗斯前些年只注重军工生产，现在日用品老缺了。”
老黄笑眯眯的看着段豹说。
“这，靠谱吗？俺弟弟他要怎么把货运到俄罗斯啊？”
段豹犹豫着问。
“不用你弟弟亲自去卖，我已经都打听好了门路，你弟弟做多少我就收多少，包圆儿，然后再转手卖出去，老段你就放心吧。”
老黄拍了把胸脯，大包大揽地说。
“那要开多大个厂啊？厂子太大做出来太多裤衩你也收不完吧？”
段豹还是有点担忧。
“嗯，老段你别担心，这几天我就做一个专业点的可行性评估报告出来，到时候盖多大的厂子，买多少台机器，雇多少个工人，每个人的工资应该发多少，还有成本，利润大概都是多少，我会每一样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黄不慌不忙慢悠悠笑眯眯地说道。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段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自己亲弟弟的事却让老黄这么劳心劳力，他弟弟这是等于躺着就把钱挣了。
“也没啥可麻烦的，我就是打打电话而已，其他的具体事情都有我手下专业的工作人员在做。”
老黄好似浑不在意地说，顺便还抬了自己一手。
段豹在幽暗的梧桐碎影里微微撇了下嘴角。
他也没说什么，在老黄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老黄赶紧也跟着开门下了车。
“等我把报告拿到手了再给你打电话吧。”
老黄绕过车头走到段豹身旁对段豹说。
“嗯。”
段豹用低沉的共鸣音应了一声。
“你不带警卫的这么往外跑，没人管你啊？”
老黄笑眯眯在法国梧桐树下望着段豹问。
“我已经从重要的位置上退下来了，现在就是挂个虚名。”
段豹很简洁地说。
“哦。”
老黄很识相的没多问。
“也许不久之后我也能退伍了。”
段豹看着不远处的军营悠悠地说。
“那好啊，等你真的退下来，有了空闲，我就开车带你到处去看老战友吧，天南海北的，咱们转个遍。”
老黄打心眼里高兴地说。
“嗯，好。”
段豹答应的也很痛快。
“那你赶紧进去吧，我也回家了。”
老黄忍着心里的不舍对段豹说。
“好，你一路小心。”
段豹朝老黄举了一下手，作了告别，然后大踏步地奔着军营大门走了过去。
老黄在树下目送段豹走了一段路，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发动了起来。
车子在空空的夜色里前行，老黄的心里酸酸甜甜的又空又幸福。
暂时能有机会跟段豹接触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老黄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只能耐心的等水到渠成。
老黄也在心里做好了预设，就算直到最后段豹都不能接受自己也无所谓，他该怎么对段豹好还是该怎么对段豹好。
就算自己决定放手的那一天，他还是会把段豹当兄弟一样对待。
所以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老黄是绝对不会向段豹主动告白的。
当不成恋人还可以做兄弟。
好不容易跟段豹再续前缘，老黄不想到最后俩人连兄弟都做不成。
几天之后，老黄拿着一份详细的建内衣厂的可行性评估报告去军营找段豹。
去之前老黄先给段豹打了个电话，等他开车到了地方，段豹已经穿着一身短袖军装，带着大檐帽，笔挺威严地站在军营大门外等着他了。
老黄停好车，拿着他的公文包还有大兜小兜的生鲜食材赶紧下了车，一溜小跑来到段豹跟前，看着段豹脸上汗珠子，老黄有些心疼地说：
“这么大热的天，你站在外面等我干什么，我到了你再出来也不迟。”
“走吧。”
段豹也没废话，接过老黄手里的那些大兜小兜，迈步就往军营里面走。
大门两旁的警卫刷地给段豹敬了个礼，段豹一手拎着大兜小兜一手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辛苦了，辛苦了。”
老黄冲两个警卫连连点头说，登记过后，跟着段豹走进了军营的大门。
进了段豹家，屋里开着空调，很凉爽，那个小勤务兵竟然不在。
老黄心里不由得有些高兴。
关上门这就是他跟段豹的二人世界了。
段豹把那些食材都放进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老黄。
“你先坐着喝口水，身上都是汗，我先去洗个澡。”
段豹解着领子上的衣扣对老黄说。
“好，你去吧。”
老黄按捺着心里雀跃的激动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对段豹说。
然后手上一用力，啪地拧开了矿泉水瓶盖。
仰起脖子咕咚灌了一大口。
段豹脱着衣服走向了浴室。
但没如老黄所愿脱光了再进浴室，段豹是穿着背心裤衩进去的。
老黄心里有些遗憾，但是段豹已经在他跟前露了足够多的肉。
那胳膊，那大腿，那被裤衩子包裹着的翘臀。
老黄咂咂嘴，知足常乐。
浴室里传来了莲蓬头哗哗洒下流水的细碎声，老黄脑子里浮现出一道道细丝一般的水流喷射到段豹强壮身体上的画面。
受不了！
小小黄要爆炸。
老黄赶紧去做点事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打开冰箱，拿出他刚买来的那些食材，老黄扎好围裙，走进厨房开始收拾料理。
段豹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就看到厨房里老黄正砰砰砰的在案板上剁着一只三黄鸡。
老黄剁着三黄鸡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啥都没穿的段豹站在浴室门口正深情款款充满诱惑的朝他望过来。
老黄的心跳一下子飙到了120迈，要超车。
稳住！别浪！
深情款款什么的一定是自己眼花想多了！
段豹他是个没情趣的钢铁老直男！
深情款款根本就不可能！
你清醒一点！
老黄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精神喊话，努力打起精神想要一巴掌扇醒自己。
“老段你洗好啦？一会做完饭我也洗一洗。”
老黄冲段豹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很自然地说。
段豹用不可察觉的幅度微微皱了一下眉。
又来了。
老黄的那种完美微笑掩饰法。
老黄在掩饰他什么样的心情？
应该是欢天喜地吧。
毕竟自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福利。
走出浴室之前，段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的裸体会被老黄看到。
可是他忘了带干净的内衣进浴室，家里又没有浴巾，段豹只能光着走出去。
就当是给老黄的福利吧，毕竟为了他弟弟老黄费了不少心。
段豹最后心里这么想。
然后果敢地光着身子走了出来。
老黄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却直勾勾滴看着这边不舍得把头转过去。
嗯？
老黄你那俩眼珠子能不能别一个劲往下盯着看？
段豹在心里嫌弃又骄傲地腹诽了一下，然后转身去穿上了一条内裤和家居才穿的军绿色宽松大裤衩。
上身依然穿了一条背心儿，段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黄做饭。
老黄回头看了段豹一眼。
段豹赶紧说：
“你别指望我帮忙，我啥都不会，只会帮倒忙。”
离开家之后，几乎一辈子吃在部队的段豹对做饭真的不在行。
“没，就没指望你。”
老黄笑眯眯地说，利索地表演了一个颠大勺，炒锅里的食材在空中翻出一道弧线又落回到锅里。
段豹很敷衍地轻轻拍了两下手。
“可以上街卖艺了。”
段豹很嘴欠地说。
像个不会哄女朋友开心的钢铁大猪蹄子。
老黄无所谓，把炒好的菜利索地出锅装盘。
“端走上菜。”
老黄笑眯眯地对段豹说。
段豹终于听话地晃着高大的身躯走过去，端起那盘菜离开了厨房。
老黄在混着油烟的空气中隐约闻到了沐浴乳的清香。
老黄忍不住抽了下鼻子，却吸了一鼻子调料味，刺激地打了个大喷嚏。
老黄做好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去洗了个澡。
能在段豹家里洗澡让老黄很鸡动，在浴室里到处看了看摸了摸，努力镇压住心里疯狂想要在这里祸害自己一回的魔鬼冲动，老黄控制着双手尽量规规矩矩的洗了一个正常的澡。
出来就看到段豹已经跟他准备好了一条大裤衩子和背心。
“你太胖了，我的内裤你不能穿。”
段豹说着瞄了一眼老黄光光的下身。
不小，但没自己大。
段豹不动声色地想，心里那只骄傲的小孔雀劈着叉开了个满彩的全屏。
老黄留意到了段豹的目光。
心里雀跃了一下。
就算是直男也会在意别人的大小。
这算是雄性天生的危机意识？
老黄笑呵呵地套上段豹递给他的那件崭新的大裤衩，没穿背心，光着膀子坐在了沙发上。
“你该减肥了。”
段豹看着老黄的肚子说。
“哦。”
老黄看似很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去就找一家健身房办个年卡了。
没办法，爱一个人就会对自己产生巨大的影响力。
老黄当然希望自己能更加符合段豹的审美和性趣。
既然段豹喜欢他瘦一点那他就瘦一点吧。
“菜做得很好，很符合我的口味。”
段豹把几道菜挨个尝了一遍，然后看着老黄真心夸赞说。
望着老黄开心的笑脸，段豹觉得心理压力有点大。
这个老黄，真是太喜欢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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