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怕疼为什么还要跟着小叔叔调皮，今天两个人都要挨戒尺，谁也逃不掉！”
“先生、要打几下啊，你会使劲打吗？”
“你觉得先生打几下最好？”
“打一下好吗？轻轻打，我害怕！”说着说着眼泪快要飙出来，只因先生手中举起的戒尺让我胆怯。
“先生还没动手小滑头哭什么哭，要哭也要等先生打完再哭，看你俩以后还听不听话！”
我哇的一声哭了，特别委屈的那种哭泣，声音悲痛欲绝。
“先生不爱小灵雨了吗，我害怕！”
“飞儿你先来，打完你再教育灵雨，你俩是不打不成材。赶紧把手伸出来，听见没有？”
鹤飞伸出颤抖的手，先生戒尺一下又一下打着鹤飞，我看得出先生心里也很难受。足足打了六下，鹤飞没出声，可眼泪如洪水倾泻。
“好了、轮到小灵雨了，把手掌伸出来。”
对于先生的命令我无法违抗，老老实实伸出手掌，即使怕痛也要面对。先生边打边问。
“以后还听不听话？要不要犯错了？”
“灵雨不敢犯错了，灵雨听先生的话，哇……”我大声的哭了出来！
“好好好、不哭了，先生抱抱你们。先生每次都为你们好，谁让你们不听话，你说这身衣服回家怎么洗？”
先生左手抱着我，右手抱着鹤飞，我俩都在抽泣。可小孩哪有不犯错的，这次虽然挨打，下次我又跟鹤飞犯错，还不止一次。
“爸你不公平，为什么打我六下打灵雨五下，而且你打灵雨都没用劲。”
先生对我的好永远记着，正因为他一次次对我这般要好，导致内心深处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的关怀，长大后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告诉先生我对他那种依赖。
“你是长辈多打一下应该，谁让你带头犯错弄得一身脏，我看你回家怎么跟你母亲交代，又该说我没把你带好，一点不让人省心俩个小坏蛋。”
“先生、你不是说小孩子总会犯错吗，我们贪玩是应该的，等我们长大了就不会犯错了。”
“告诉先生长大了想做什么事？”
“我想跟先生在一起，要先生教我读书写字。”
“等先生老了教不动小灵雨怎么办？”
“灵雨陪着先生。先生、我想要你送我回家，爸爸看见我衣服这么脏会打我，只有先生可以帮灵雨，奶奶在家爸爸会把我关起来教训，不让奶奶知道。”
“小滑头、先生真希望你快快长大，长大了出去闯荡，看看我的小灵雨一定有大出息！”
“有大出息了先生就会和灵雨一起过日子吗？以后我做饭给你吃，现在我都会烧火了，等我读初中了就可以做饭，我还要陪先生喝酒！”
先生乐呵呵说：“小孩子不可以喝酒，要等到小灵雨很大很大才可以，现在重要的事是把书读好，考出好成绩！”
“爸、一会儿你要送灵雨回家吗？那我自己先回去了，还要做作业！”
鹤飞脸上还有刚哭过的泪迹，两条黑线从眼睛往下，像化了妆的戏子。
“飞儿、要不你跟爸一起送送灵雨，免得你回家路上又去玩水。”
“我不会、你先送他回去吧，我走了！”鹤飞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离开教室，其实他就是想玩，没有先生在一旁管着，他可以为所欲为！
回去路上、先生给我买了一个棒棒糖，糖上画着七彩虹，我一口一口舔着，后来先生见我吃样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还是当孩子好啊，啥烦恼没有，刚挨过打一个棒棒糖就能忘记。灵雨啊、先生以后不在了你会想起先生来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懵懵懂懂的问：“先生、你要去哪里吗？可以带上小灵雨吗，让我陪着你吧，我会唱歌给先生听，还会逗先生开心。”
“小灵雨会唱什么歌啊？”
“我会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先生、灵雨唱的好不好听？”
“好听！”先生拉着我的小手，我们几乎一个学期有很多今天这样的场景，夕阳下一老一小，先生的影子很长很长，我的影子很小很小……
“先生、你吵架的时候会亲女生的嘴吗？”
“胡说、先生怎么能那样做，谁告诉你这些东西？”
“你没看电视吗，那里面的男人和女人吵架，吵着吵着男人就会赶紧亲她们，只要一亲嘴就不会吵架了。先生、以后灵雨犯错可不可以亲你，这样先生是不是就不会拿戒尺惩罚灵雨了？”
先生听了我的话忍俊不禁，轻轻捧着我肉嘟嘟的小脸说：“想得美、犯了错还占先生便宜，以为讨先生喜欢就可以犯错吗？电视机里面那些人不乖，小灵雨以后啊、不可以看。”
“先生、那你生气的时候会不会亲我呢？”
“先生会打人、只有得到奖励才会亲！”
“怎么样才能得到奖励？我要加油！”
“考试第一名先生就亲灵雨，好不好！”
“是亲嘴巴吗？灵雨的嘴巴很甜，先生要是不信的话亲一下看看，我没有骗先生。”
“小滑头可真是聪明的很，总是拐弯抹角给先生下套，你没有得到奖励先生不亲。”
长大后才知道先生嘴巴是什么味道，有浓厚的香烟、又有清泉的甘甜，如天上像棉花糖的云朵，亲上去让人心都化了。
“先生你吃一口棒棒糖，很好吃！”
没想到他并没有拒绝被我舔过这么多次的糖，可以说上面留着我许多口水，先生不但没有嫌弃，却是一副享受的模样。他学我那样轻轻舔了一下，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怪不得小灵雨喜欢吃，真的好甜！”先生和孩子一样调皮的舔了舔嘴唇，当他舌头伸出来那刻觉得他好可爱，后来知道先生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这样开心，一切的一切也是为了逗我。
“那边的太阳要下山了，先生你一个人回家怕黑吗，要不灵雨送先生回家吧。”
“先生不怕黑、先生的小滑头怕黑。灵雨、先生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也就每天这一刻能全身放松，欣赏天边的夕阳，牵着小滑头的手。”
“既然这样、我们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我也喜欢看太阳落山，因为先生喜欢的东西灵雨都喜欢，就让我陪着先生看太阳落下去。”
“是呀、先生好比这夕阳，不久将会消失，小灵雨是每天的朝阳，生机勃勃！灵雨、你肯定是上天派给我的开心果。”
“先生、现在没人可以抱我一下吗？”
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爱，尤其是那些对自己好的人，总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更注意自己。
我非常享受先生每次给我的拥抱，他衣服上有残留的烟味，还有上课粉笔留下的白灰，更有先生那股温文尔雅的气息。
先生牙齿很白、一颗颗非常整齐，然而别人吸烟总是一口黄牙。
我们坐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夕阳，远处有回家的老牛，有牧童赶着几只小羊羔。另一边有几个小姑娘在小溪里戏水，她们把书包放在一边，几个和我一样大的男孩子追逐谁家老鸭戏弄！
我主动靠近先生怀抱，然后慢慢地躺在地上，脑袋倚靠在先生腿上，抬头望着先生下巴，那里还有许多没刮干净的胡子，我用小手摸了摸，有点扎手！
“先生、外孙是什么意思？今天吃饭那个大人说我是你的外孙，要不我当你外孙吧，你说好不好？”
“这种事怎么能说做就做啊。外孙的意思是妈妈的父亲管你叫外孙，也就是外公！”
“那我可以叫你一声外公吗？”
“这个怎么能乱叫，让人知道还以为先生为老不尊呢，不允许！这个事小灵雨不要拿着到处说，知不知道？”
“先生你不喜欢灵雨吗？”
“小傻瓜、这个跟喜欢是两码事，外公不可以随便叫，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那我长大了是不是可以喊先生外公？”
“长大了也不行、先生永远是先生，怎么能喊外公呢！”
太阳越来越暗，眼看就要黑天，先生起身把我拉起，替我拍了拍身后的干草。先生的布鞋一直都洗的好干净，他的袜子永远都是白色。
“先生、一会儿爸爸打我怎么办，我很害怕！”
“害怕以后就记住，再也不要犯错了。”
“先生你小时候会调皮吗？”
“先生那时候每天放学还要上山干活，晚上照顾弟弟妹妹，没有时间玩耍。”
我们的故事总会出现波折，那是六年级的时候。以后我会慢慢告诉大家，为了这件事我跟父亲反着干，急得我大哭再也不读书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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