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到了老田头的院门前,麦大叔径直推门而入,老田头的屋门也没有插,麦大叔招呼也没打就走了进去。老田头还在炕上蒙头大睡,麦大叔就撩起一个被角把冰凉的手伸了进去,放到了老田头的肚皮上。
老田头激灵一下子就醒了,连声叫着“凉!凉!”,把身子不断往炕里面缩。
麦大叔呵呵笑着不依不饶的压在老田头身上,把手向下伸去,在老田头的惨呼声中抓住了他下身那毛茸茸的一大坨,来回揉捏抚弄着。
“就知道欺负我。”,老田头了一声无力地说。
“呵呵,昨晚睡得好不?”,麦大叔把脸凑近老田头笑眯眯地问。
“挺好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老田头躺平身子望着麦大叔说。
麦大叔咬了一下牙,腮帮子上鼓起一块肌肉,抓着老田头家伙的手使了使劲。
“哦,也不算太好,一直想你来着,还梦见你了。”,老田头忽然笑眯眯贼兮兮地改口说。
“谁信!”,麦大叔撇了撇嘴。
“知道你不信所以开始就没这样说,嘿嘿。”,老田头咧开嘴欢快地笑了起来。
麦大叔的手上又加了加劲。
“别捏了,再捏就爆了。”,老田头开始蜷腿扭身子。
麦大叔松开手,掏出烟荷包卷了两根旱烟,递给老田头一支。
老田头接过去,麦大叔用火柴给他点燃,老田头吸了一口说:“你手上好大的骚味儿。”
麦大叔应声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说:“还不是你的东西骚。”
老田头缩着脖子嘿嘿笑了,吐着烟雾说:“那一会你给我好好洗洗。”
“好啊,用刀割下来,我拿回家好好给你洗,洗完再挂在绳上晾干。干干净净的拿锅煮上,晚上咱俩下酒喝。”
“只要你舍得。”,老田头翻了一下眼睛。
麦大叔笑了,抱着老田头的脑袋狠命地亲了一口说:“起来吧,咱们去我哥那里瞧瞧。”
老田头把脑袋往麦大叔怀里蹭了蹭,懒懒地说:“你能不能进被窝来,想和你在一起躺躺。”
麦大叔犹豫了一下,返身插上门,回到炕上说:“我就在旁边陪你躺会吧,进被窝还要脱衣服,麻烦。”
老田头把身子腻上来说:“不行,要脱。”
说着他从被窝里爬出来,只穿一条裤衩地趴在麦大叔身上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麦大叔急忙连声说:“好好,我自己来,你快回被窝里吧,当心冻着。”
老田头得胜般地钻回被窝,躺着睁大眼睛静静地看麦大叔一件件脱着他的衣服。
一会功夫麦大叔也只穿一条裤衩地挨着老田头躺进被窝里,老田头手脚并用整个把麦大叔缠进怀里。麦大叔笑着说:“真这么想我?”
“嗯。”,老田头轻声应着,揪了揪麦大叔的一边的咪咪。
麦大叔缩了缩身子,摸着老田头的后背说:“别撩拨我了,咱们就躺躺吧,一会还要起来去看我哥。”
“哦。”,老田头答应着却又伸手去揪另一边的。
麦大叔在他屁股上用力拧了拧,老田头闷着声音哼哧哼哧自己笑了。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时已经接近晌午了,他们先到仓库去拿了些肉,小麦正在那里统计归纳兽皮和肉的数目,同时列出一个分肉的村里人名单。
老田头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没有马寡妇,他皱了一下眉冲小麦说:“怎么没有……”
“没有那个打更的老孙是吧?我马上就给添上。”,小麦截住他的话头说。
麦大叔闻言也凑过去看了看,说:“老孙在上面呢。”,他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沉下脸用挺冷的声音说:“把马寡妇添上。”
说完拿起一块肉转身出去了。
小麦忍不住没大没小地在老田头屁股上来了一脚,恨恨地说:“你私下里偷偷给她不就完了。”
老田头咧着嘴揉了揉屁股,瞪着眼睛说:“你个小兔崽子……”
麦大叔拎着那块肉在阳光下的雪地里吃力地走着,腿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太用力。
老田头从后面一路小跑地撵了上来,接过麦大叔手里的肉说:“你生气了?”
“没有”,麦大叔望着远处,不看老田头地漫声说道。
“我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地,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老田头弱弱地解释着。
“你弟妹让我给你做媒,出面去撮合你和马寡妇呢。”,麦大叔忽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田头说。
老田头被他盯的心里直发毛,嘟囔着说:“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娶她。”
“可是当初我们刚出发去打猎时你亲口跟我说你要跟马寡妇结婚。”,麦大叔目光灼灼地说。
“那是那时候,那时候你不是还没和我那什么啊?啊哈!我明白了,当时你那么生气就是因为我这么一句话呀!小心眼!”
老田头晃着脑袋有些得意地说。
麦大叔咬咬牙,再懒得理他。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田头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麦大叔听着他无可奈何的语气心里一软,缓声说:“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对马寡妇好点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欠人家呢。”
老田头点点头。
麦大叔又说:“你让你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块骚肉呢?”
老田头的脸臊的有些发红,他给了麦大叔一拳,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那以后我来喂饱你。”,麦大叔笑着说。
老田头又给了他一拳,不过这一拳的力道轻了许多。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小麦的家,敲了敲门,买大叔的哥哥,现任的麦村长开了门,见到麦大叔他高兴地笑了,大声寒暄着把麦大叔和老田头让进了屋。
三个人在屋里坐好,麦村长说:“你们山上的情况我都听小麦说了,挺凶险的,不过好像收获也不小,呵呵。”
“嗯,不过现在最高兴的是大哥你当了村长,我就是专门来贺喜的,哈哈。”,麦大叔笑着说。
“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面指派的,因为咱们妹夫,送你们瑞士军刀的那个家伙当了大官,我就跟着沾了点光。其实论威信,你当这个村长都比我合适。”
“得了吧,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的脾气你也不是不了解。”
“嗯,他那脾气犟的跟驴似的,管不好人。”,老田头接口说。
“哈哈,老田大哥说话还这么直。”,麦村长在麦大叔喷火的目光中哈哈笑着说。
“还有,兄弟,什么时候进城去看看咱那个妹夫吧,当年因为麦苗的事你和他整的挺不愉快,还是去和解一下吧。”
麦村长拍了拍麦大叔的肩膀说。
“回头再说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麦大叔说。
然后他和老田头推辞掉麦村长的一再挽留,告辞出了门。老田头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望着麦大叔问:“接下来去哪?”
“和你一起去给马寡妇送肉。”,麦大叔冷着脸说。
“啊?”,老田头吓了一跳。
“啊什么啊?难道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去送?”
老田头瘪了瘪嘴说:“那你一个人去送不是更好?”
“少废话!走吧!”,麦大叔搡了老田头一下说,“我是给你留一个机会。”
“也是给你留条后路。”,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麦大叔领着老田头拿了一块上好的狍子肉敲开了马寡妇家的门。马寡妇围了一个围裙正烧火做饭。当她看到老田头和麦大叔时轻轻撅了一下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很委屈似的冲老田头说:“你来干什么。”
“我们来给你送狍子肉,特意给你挑了一块最好最大的。”,老田头脸上带着近乎讨好的笑容把那块狍子肉递了过去。
麦大叔在一旁看着又想咬牙。
“还算你有良心。”,马寡妇接过狍子肉,露出一丝带着嗔怪却又暗含旖旎的笑,顺手拧了老田头一把。
麦大叔忍不住猛然咳了两声,马寡妇扭头剜了他一眼,把老田头往一边轻轻扯了扯,用麦大叔也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干嘛不一个人来?”
老田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们要给好些人家送肉呢,这是个和人套近乎的好事,我和老麦一起送大家就会念我们两个的人情。”
“我不要念他的情,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的。”,马寡妇说着就把身子往老田头身上粘了粘。
老田头吓得急忙往后缩了缩。
马寡妇不乐意了,她一把抓住老田头的胳膊,冲麦大叔说:“我给老田做了几双棉鞋,在里屋放着,我带他去试试,麦大哥你要是有事等不及就先走吧。”
说着不等麦大叔做出反应,她一鼓作气连拉带拽地把老田头弄进了里屋,嘭地关了门,从里面结实地插好了。
麦大叔一下懵了,他不敢相信马寡妇竟然真的这么大胆,当着他的面就敢把老田头往里屋拽,她把老田头拽进里屋去干什么麦大叔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可是他没辙,他没有立场去干预这件事。他只能看着里屋的那扇门嘭地在他眼前剧烈地关上了,然后他就握紧拳头望着那扇薄薄的木门转来转去地干着急。
按照普通的逻辑,这扇薄薄的木门根本阻拦不了他,他可以很轻易地一脚踹烂它,然后抓起老田头扬长而去。就像他在山林里很多次救过老田头那样,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再一次把他救出危难的境地。
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这么做,在这个用各种道德理念人伦法规组合成的社会中,挡在他前面的就不仅仅只是一道薄薄的木门,还有很多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靠麦大叔的英勇就能打破的。麦大叔一边着急地转着圈一边不得不在心里泄气地承认,马寡妇在有些方面比他老麦要勇敢的多。但是这种勇敢也是因为她面前那些看不见的阻碍远比麦大叔少得多,她和老田头的关系还有一个能被社会接受和认可的底线,而麦大叔和老田头面临的只能是无底的深渊。
老田头晕头晕脑地被马寡妇拽进里屋,瞪着一双惊慌的大眼,眼睁睁看着马寡妇把门插上了。他着急地说:“试鞋就试鞋呗,你干嘛要插门?老麦还在外头呢,你这一插门可该叫他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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