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 - 第三章

晚上，冬生翻来覆去的很难入睡，他在回想着老赵说的话，他想不通这个老赵为什么如此热心的帮助他，为了能进入他们公司，还让他慌称是自己的一个亲戚！还让喊他表叔，他想自己果真是遇到好心的人了，或许是那老头看他瘦弱的身体干这些粗重的活感到可怜而发菩萨之心，可不管怎么说，如果是真的能进了信义建筑公司，那么，在这个工地上他就是从一个下等的仆人变成了主人，那真的是一步登天了啊！冬生禁不住暗暗祈祷，但愿上天能给他这个难得的机会。

宿舍的灯已经熄灭了，那个闭眼就打呼噜的工友已经象母猪似的呼吸了。由于外面的场地上高悬着几千瓦的滴灯，屋里还是被照亮的比较清晰，还有人在脸贴脸的小声的说着话，冬生翻了个身，就看见旁边的那个40多岁的工友在被子里吭吭哧哧的动，床板也扑咚扑咚的闷响，一会儿他就好象是很痛苦的大喘了几口粗气，虽然是压抑着的，但响声还是挺大的。

冬生下意识的台起头，喊了声：“怎么了老许？是不是不舒服？”

那老许就拉过被子蒙住了脸，说：“没事的，睡觉吧”。

靠墙边上睡的老张就小声哈哈笑了说：“哈哈。。。老许是在打手枪呢！呵呵，小韩，你小子连这都不懂！老许是想女人了啊！鸡吧头子憋不住火了，自己解决呢！哈哈哈。。。”

其实老张睡的东墙边的床板是单独的一块，并不和他们的紧连在一起，中间隔了二块床板的空档，从老许的位置向西一溜睡着十来个人，紧捱着老许的就是冬生，看起来老许的动静也惊动了那个老张。

老张的笑和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惊动了不少人，工友门并没几个睡着的，冬生也在心里暗笑，他想，这个老许也真是，你打枪也要等夜里人睡着了以后啊？刚熄灯你就弄出动静来多不好意思，哎！也怪自己忽略了这一点，只是因为这老许平时对自己还不错,所以还关心的问他怎么了，真够傻的。

对与手淫，冬生在上高中以后就已经知道那种事情的美妙了，来工地以后，由于身边左右都捱着边睡觉，他就压抑了不少次，但有二次还是实在憋的难受，控制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轻手轻脚的给放了出来，那里能向你老许，在别人还没睡着的时候就这么不管不顾身边有人呢！

听见别人在说话，老许掀开了被子指着老张说：“哎呀我说我的老张哥，我憋不住也都是你给闹的，昨晚你把你老婆带来过夜，就我离你最近，你就在我这眼前扑扑咚咚地整了一夜，要不是这床板是架子管搭起来的，恐怕早就让你给弄散架了，你俩口子害的我动都不敢动一下，身都没敢翻一个啊！你只管自己吃着肉舒坦，就不管别人的感受啊！”

老张嘿嘿笑着就不说话了。原来老张单独睡在那个角落，就是为了老婆来时在这里住的，他老婆在南郊的一个地方打工，月把二十天的就来看他一次，其实来看他就是想亲热亲热，夫妻俩都是40刚出头，也正是如虎之年，老张当然是开不起宾馆的，就在这集体的宿舍里凑和起来，听说这样的事情在工地上并不是希奇的事，工友门也都善解人意的“呼呼”大睡，即使是睡不着也要挤眼闭气，不制造任何的响动，以免影响这难得聚在一起的夫妻。

其实昨天晚上，当老张在外面吃完饭领着老婆回来睡觉的时候，冬生就着实是吃惊的很，他不敢想象这老张怎么就能带着老婆和这一屋子的男人睡在一起！还是老许给他解释，说这种事情是常有的，让他别说话，只管睡自己的觉。

老许的一番话说的大家又活跃起来，有人就接口说：“哎咬，憋不住还不方便啊！出去找一个去，后面胡同的厕所里就写着广告的：青岛女孩，22岁，独居一室，刚来一个月，100元一炮，有口活，电话写的很清楚啊！哈哈，听听，还有口活的。”。

冬生接口就说：“什么是口活啊？”一个人就笑，说：“哈哈。你个毛小子，太嫩吧！不知道了吧，口活就是用嘴吸，象吃奶的一样给你吸出来！比打炮还舒服，哈哈。”。

冬生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在这个方面，他也算的上是很无知的，他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就更不知道那所谓的口活是滋味了。一个年长些的就说：“你们啊！整天价就只想到打炮，让人家一个孩子也给教坏了，你们舍不得的吃舍不得的穿，累的臭死的，挣点钱就都塞在那骚洞里了，人家老许可舍不得的那些钱，还是自己胡拉胡拉得了，反正都是一个结果，出了滩水就完事了呗，好了好了，你们也都别骚劲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的，睡觉睡觉，都不许再说话了”。

大家就不在说话，相继睡去，但冬生还是很清楚的听见，很多床板都在轻轻响动，包括他自己，也是在轻手轻脚的一阵响动之后才呼呼地睡着的。

第二天，大家照例起早上工，一切照旧，谁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但让同小组工友们想不到的是，冬生在上午还没有收工就被信义建筑公司的那个老赵叫走了。

老赵的名字叫赵春阳，也算这个公司的老员工了，56岁的他经常是一副威严的面孔，很少看见他和谁谈笑，因为这个工地上的管理人员都知道他是总公司项目部老总的什么叔叔，在这个工地上虽然不是什么头目，但说话也算得上是很有份量的人，就连工地一把手的项目经理姜壮也礼让他三分。当听说他有个表侄子在施工队里做杂工，问他看能不能找机会在公司安排点活时，姜壮就不失时机地“埋怨”起他来，说：“我说大爷啊！你就是没拿小姜我当自己人，我和黄总都是多年的铁哥门了，您来的表侄在咱们工地做杂工你也不早说，行行行！我看这几天库房就你一个人也忙的够呛，这事也不用麻烦黄总了，我马上给总公司行政办公室主任通个电话，他前天也说了让我们工地先自行招个人”。

项目经理的一通电话就定下了这件事，老赵高兴的在施工现场跑了一圈，才找到正在干活的冬生，他说：“小韩，你先停下，去洗把脸，换件衣服，我们工地的经理要和你见面谈谈，工作的事情应该会成了”。

冬生被带到经理的办公室，简单的谈了几个问题，让冬生填好了一张表格，又让他抽空去复印了身份证和学历证明，然后经理拿着那表格看着，对了冬生说：“韩冬生，高中，22岁，好，不错不错，做一个库房收发肯定没问题的，对建筑材料熟悉吗？”看冬生在摇头，他又说：“没关系，刚好我这儿有本材料员用的培训教材《建筑材料》，你拿回去先看看，跟着我们赵师傅多学学，我们赵师傅可是建筑施工的老前辈了，是这样哦，库房员的工资呢每月1200元，新来的需要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工资是每月1000元，工地可以住，吃饭是自己的，这都是总公司统一定的标准，你看怎么样呢？”。

冬生点头答应，又是千恩万谢，那老赵也连声感谢着这个经理，经理接着又说：“这样吧，明天就是十月一日，我们管理人员放二天的假，但工地施工不停，我们轮流上班，1--2号一半休息，3--4号一半休息，5号全体上班，小韩，反正你也是住工地，这几天就先熟悉一下情况，5号你就算正式上班了，你很年轻，素质也不错，有机会自己参加一些什么建筑施工呀，施工预算的培训班学习学习，考个上岗证吾的，说不定你会很有发展的，我们公司发展很快，正需要人才呢！”就又喊来了工地行管主任，让他看看安排怎么住宿，又安排那个主任说：“要通前面的路，最南面的几间房最近要拆了，你还要看看工地几个人住宿怎么调整一下，不行就先挤着住吧”。

冬生非常顺利的成为了信义建筑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当天下午他就搬到了管理人员的办公生活区，其实属于公司管理人员在工地住的不多，只有几个外地的和几个塔吊师傅在工地住，由于房间有部分要拆除，他被安排和老赵住在一起，老赵就住在大门口边上的一间不大的房子里，房间里很近的摆着二只高低床，一只是老赵睡觉，一只是摆放很多杂乱的东西，冬生有点不好意思和老赵一起住，因为房间不大，在他的心理，这个老赵是个有些威严的，又有身份的一位长者，住一起怕是打搅了他，或者是怕有什么别的不方便，而老赵到显得非常的乐意的，急忙忙的边收拾着那张放满杂物的床边说：“很好很好，住一起无聊了还能有个人说说话，工地吗，就是条件差没办法”。

老赵就陪了冬生一起去拿东西，又去见了那个李对长，听说冬生是老赵的表侄，已经被调进信义公司做库房管理，黄板大牙的李队长顿时惊愕起来，回过神来呵呵地笑起来说：“哎呀赵师傅，您老也不漏的信息给我，小韩是您的表侄啊！在我这队里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啊！好了现在高升了啊！好事好事，我就说吗，小韩这样的白面书生，干杂工太委屈了”。就连忙掏出红塔山来一个劲的让着冬生说：“以前没有照顾的到，多多包含”。

冬生就说：“李队长你太客气了，只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看我这还没干满三个月呢，你看这工资？”！

李队长哈哈大笑说：“哎咬，小韩啊！赵师傅可是我们的老领导了，扣工钱也得看是谁呀，晚上我就让班长给你算算，一分也不能克扣你的啊！”

老赵不说话，只是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冬生就高兴着说：“谢谢你了李队长，这样，今天我请客，连同我的班组长一起，我要好好的谢谢你们，还有我也要好好谢谢我这个表，表叔啊”。

冬生的心情是异常的高兴，他想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帮助他的这位赵大叔，请大家吃饭，一来是表示感谢，二来也是要自己庆贺一下，说不定这次的机会对他就是人生的转折，“2002年9月30日”，他想要把这个有意义的日子永远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