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 - 第九章

北京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春节一过,火车站就热闹而拥挤起来,老赵一大早就到了北京的西客站,看着男女老幼大批的民工们肩杠手提的大包小代涌出了车站，他拉了拉黑色呢子大衣的领口,站在寒风吹过的北出站口,手里举着"接XX次车河南来的林影"的纸牌,等待着冬生的妈妈。
他不敢乱走，约定好的就在这个站口等着，他不停的问着出站的人：这是不是ＸＸ次车！在他正焦急的时候，一个提着个大大的彩条编织包的女人就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有点羞涩的低低的问他一声：＂您是赵大哥吗？＂
老赵＂哦＂了一声有点诧异的说：＂您是？是冬生的妈妈＂！那女人笑时就露出了浅浅的酒窝说：＂我就是林影，冬生的妈妈＂！
老赵愣了下神,禁不住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不无惊异起来，在他的想象中，冬生的妈妈虽然不丑，但农村妇女总归要有些呆板土气而粗糙,但冬生的妈妈,这个近50岁的农村女人,竟然一点也不显得老气,看上去好像是不到40岁的人,穿着虽然有些陈旧,但很是合体,蓝色碎花的中试对襟小袄和修长的黑色裤子,把她那高挑的身材衬托的苗条而俊俏,她头发也是乌黑而透亮,脸型很象冬生,并不是想象中乡下女人的那种黑红而粗糙,那微笑的嘴唇以及那两腮的酒窝很是生动，只是那双手显得很粗糙的。
“赵大哥”老赵听到她在叫他，猛然回过神来，不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本来是很少欣赏女人的，但这个女人是冬生的妈妈，她的脸上有着很多冬生的影子，他心里所喜欢的冬生很是象极了这女人的身材，想着就笑笑说：“哦！妹子，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你要是不说，谁也想不到冬生有你这么年轻的妈妈！看你穿那么薄的袄,冷不冷啊!火车上人多吗?”林影就笑着说：“还年轻什么啊！这新年我就４7了”。又说：“嘿，车上人很多的,我们老家出门打工的人多,本来是说初4就来的,没买到票,这不就到今天了,都初8了,哎!冬生的脚伤的咋样啊？我都急死了,他打电话说都拾你照顾他，你看这，大过年的伤了脚，也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了”。
老赵就嘿嘿的笑说：“不麻烦，不麻烦，不碍事的，过几天拆了石膏就好了，我无儿无女的孤身一人，过年有冬生这孩子在身边心里高兴着呢！你知道吗妹子？冬生可是认我做干爹了的”。说着就提起地上那只大大的包说：“走，回家，冬生等你这二天都没睡好觉呢”！
林影看着身边这个身材高大而健壮的老赵，心里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那死去的男人来，冬生的爸爸身材也是这么的高大健壮，对冬生的疼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听冬生说，这个非亲非故的老赵对他就象自己的父亲一样的喜欢他疼爱他，心里不免很是感激，就说：“冬生电话里说了的，你对他真的就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的那么好，能认你做干爸真是他的福气，真的是要谢谢你啊！赵大哥”。
由于冬生的存在,二人很快就熟悉的象久别的老朋友一样的亲热,一路说着话就来到了马路边,老赵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放好东西,又开了车门让林影坐了,自己坐进前排一路说着就到了小区的楼下。
来到老赵的家里,林影坐在儿子的床边，看到儿子那僵硬的石膏包裹着的一条腿,伤心的禁不住掉起眼泪来,冬生也就跟着流出了眼泪,坐在一旁的老赵就说:“哎呀！妹子，没事的，过几天拆了石膏就好了！冬生，你哭什么啊！你妈妈坐了一夜的车很累了，要你妈妈休息一会吧！”冬生抹了把脸又笑，说：妈，没事的，已经不疼了，过几天就好了”。又问了家里的一些事，又问了地里的农活和庄稼怎么样!林影也就笑了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可把我和你姐急死了，现在没什么活，庄稼也长的很好，你看，你腿摔伤了，给你干爸找了多少麻烦啊！”老赵说:“没什么麻烦的，冬生也知道关心庄稼啊！看你那细皮嫩肉的小模样，那里会干农活哦！”冬生就说：“怎么不会啊！我们乡下人又不是你们大城市的，哪有不会干农活的！”笑了又说：“还别说，妈，我还真的没真正干过什么活的哦！原来都是爸和你干的，现在都拾你和姐干的！”妈妈就笑了说：“你呀！长这么大就是上学了，暑假刚毕业就跑北京来了，那干过什么活！”又转脸看着满脸笑开花的老赵说：“哎！我们家二个孩子生反了，闺女长的高高大大的象他爸，家里地里都是把好手，这个儿子呢！又长的瘦瘦小小的象我，性格也象个女孩子似的，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活自己呢！”老赵就哈哈笑了说：“冬生真就象个女孩子似的，文弱而秀气，不过现在也不靠务农吃饭的，冬生有文化，在北京肯定很有发展的。”他看了眼冬生妈那年轻俊美的脸又说：“冬生，你妈看起来真是很年轻，要是不知道的，谁也不相信你妈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啊，我怀疑你妈妈在家里会不会干农活啊！哈哈哈！”冬生就说：“您不知道，我妈在我们村可是个最勤劳最会持家的人了，不是这几年的操劳，我妈比这还年轻的，是吧妈”！妈妈就笑说：“就你会胡说八道”。又向着老赵说：“我们乡下结婚都早，那时有的十七八岁就生孩子了，我还算晚的，我生我闺女时22，生冬生时是24岁，今年都47了，外孙都三岁了，我哪有不老的啊！”
几个人都哈哈笑着，林影一下子觉得，这气氛多么像一个开心和睦的家庭！老赵起身说：“过二天就上班了，今天是我值班，我得去公司看看”。随手倒了杯水放在冬生的床头说：“冬生，一会别忘了吃药，锅里烧的有稀饭，让你妈吃点先休息休息，冰箱里有菜，中午想吃什么让你妈给你烧，晚上我回来，咱爷俩再喝二盅”。说时又习惯的把冬生漏再外面的腿向里挪了挪，给掖了掖被子，收拾起床头桌上的脏东西放进纸篓里，走到厨房门口说：“冬生妈，你来我给你说一下厨房里的事”。就把厨房用具的情况演示说了一遍说:“你这一来就好了，就要上班了，我一走家里就冬生一个人，实在不放心，这下好了，你来啦我也就放心。又走到小房间的门口说：“为了照顾起来方便，这些天我和冬生都是在一个房间住的,这小房间很乱的,知道你今天要来，这房间昨晚我刚收拾的，床上被褥都是新的，我一个人也懒散惯了，屋里很乱的，你也别拘束，不顺眼的你慢慢在收拾，我今天值班,要到工地上去一下，你吃点东西先睡会，坐了一夜的车也累了”。林影不住地点头说：“好，好，我知道了，你去上班吧”。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做事那么细心而周到，心里再一次感激不尽，庆幸冬生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
傍晚，老赵很早就下班回来了，顺便又买了几个凉菜，进门一看，屋里的房间，客厅、厨房、阳台到处都打扫擦洗的干干净净，收拾的井井有条，阳台上的凉衣杆上挂满了刚洗好的他和冬生的衣服，连他脱下的二条内裤都洗好了挂在那儿，他不禁暗暗称赞这女人的能干来，心想，这家里有个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就对了正在厨房洗菜的冬生妈说:“你这一来，家里都变了样子了，坐了一夜的车也不累！洗衣机坏了很久了，看你把这么多衣服都洗了！”
冬生妈就笑着说：“我们在家洗衣服都没有洗衣机的，哎！冬生都给我说了，你这么个大老爷们，这些天洗衣做饭，端屎端尿的伺候冬生真是难为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啊！”
老赵就哈哈笑了,说:“谢什么啊！我都和冬生开玩笑说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找我讨债来了！哈哈哈！我蛮喜欢冬生这孩子的，说不定我们爷俩上辈子还真是父子呢！哈哈哈！”说笑着二人就在厨房里忙活着做起饭来。
老赵本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给人的感觉总是正规古板甚至是很严肃，但自从他认识了冬生以后，特别是贺冬生在一起的事后，他好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活泼开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他关心着冬生，爱护着冬生，也可以说是从心里面爱着冬生，他的那种爱其他人是不会清楚的，目前，就连冬生也不知道老赵对他的这种爱代表着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赵自然是很高兴，冬生坐在饭桌边，一条僵硬的腿斜翘在矮登上，看着老赵正开着一瓶酒，就说：“又要喝酒啊！干爸今个很开心啊！”老赵就说：“你小子，你妈来了,看着你开心,我当然也开心了，看你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菜，还有你老家带来的呢，当然要喝二盅，为你妈接风吗！哈哈。”看着老赵对冬生的关心拾那么的真诚,冬生妈也从心里感到高兴,还特意敬了老赵几杯酒,老赵乐的都一饮而尽,竟喝的满脸通红有些醉意了。饭后，老赵搀扶着冬生坐在床边，冬生妈收拾好厨房也围在床边说话就坐到了很晚，老赵就说：“冬生妈，你也早点休息吧,小房间就是床小点，被褥都是新换的,我爷俩还挤在这大床上睡,我照顾着冬生你就放心吧”!
老赵躺在床上很就也没睡着,这几天他心里都很矛盾,自从大年夜的冲动失控和冬生那么一次之后,他没有再去碰过他,他知道冬生还是个很单纯的小孩子,对他心里的所想是一点也不懂,他知道冬生对他的亲昵和拥抱并没有反感，但那可能他只是认为那是一种长晚辈之间正常的表现，所以他不敢去往深里发展，他害怕冬生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会嘲笑反感他，他怕冬生会离开他，他也害怕会毁了这孩子。这几天，他虽然每天晚上都和冬生紧贴着睡在一个被窝里，也可以伸出胳膊把他的头楼在自己的怀里，但他一直在克制着不去动他的敏感地带，有时兴奋起来自己的那东西硬的能冒出火来，他也就忍耐着压制着翻身背对着他，好在冬生由于一条腿不方便，睡觉时不好乱动，也就发现不了他的这个秘密。老赵心里更加痛苦起来，他又想起了他的黄哥，他心里默默说：黄哥啊！我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孩子，现在他就就躺在我的怀里，但他对这事一无所知，我能动他吗！这样会毁了他吗！我该怎么做才好啊！。
他翻身搂着冬生那细滑热乎的脊背，把下巴靠在冬生的头发里。冬生已经习惯了老赵的搂抱，他偏着身子,手滑过老赵那圆鼓的肚皮就放在了老赵厚实的胸膛上,他觉得老赵的臂弯里是那么的安全,老赵的胸怀里是那么的温暖,就像他小时父亲的搂抱一样的让他留恋,他只是对大年夜老赵的那次举动感到不解,但那次以后老赵就没有再那样了,只是那次以后老赵就一直和他在一个被窝搂着他睡,他感觉到这样很舒服,他有点怀念起那次给予他的兴奋来,他甚至有点渴望着老赵能再次有那样的举动了。他的身子又向老赵挤了挤说：“干爸身上真热乎”！
老赵抚摸着他的头发小声说：“二个人睡一起就是暖和!你也没睡着啊!干爸也有点睡不着了”。
冬生说：“是不是喝的多了？”老赵说：“不是”。
老赵想了想说：“我想起了一件事，下午回来的路上听人谈起什么同性恋的事，你听说过同性恋吗？”
冬生脱口就说：“我知道啊！”老赵顿时惊讶起来说：“什么！？你知道？”
冬生说：“我上高中时就听说过啊，听说同性恋都是有病的变态狂，说泰国的人妖都是同性恋！”
老赵的神情一下子又松弛起来，嘿嘿笑了说：“你小子！对对，都是变态狂，嘿嘿！睡吧，等你的腿拆了石膏，我带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