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焰交锋 - 第一章

“嗯...B区3号楼，应该是这家了。”邢洺看了眼手中的纸条，按下院子口铁门旁边的门铃。
“叮铃铃，叮铃铃......”
好一会，小洋房大门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短发，五官立体，毫无表情，目光中甚至带有一丝不可捉摸的凶狠，乍一看就让人深感威严古板，是个不好惹的主。
“请问孙玉清先生是住这吗？”邢洺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邢洺翻出包里老旧的信，透过铁门的缝隙递给了孙玉清。
孙玉清不紧不慢拆开，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后，舒了舒眉，语气似乎缓和了几分:“你是邢光辉的儿子？”
邢洺点了点头。
“进来吧。”铁门被打开，孙玉清背着手走进屋子里。
邢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出了神。他想起了那个日日夜夜伴着自己的老赵，眼前的这个人，背影和老赵有几分相似。
“还在发什么呆呢？不进来我关门了。”孙玉清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在邢洺的脑海里炸开，像转瞬即逝的烟花。
邢洺回过神来，快速小跑进了屋子。
“坐吧。”孙玉清依旧背对着邢洺，撂下一句话便走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饭。
邢洺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正对着乌黑的电视机发呆，于是这几天脑海中出现无数次的场景又浮现开来。
“小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你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邢洺的大伯邢光耀愤怒到了极点。
“邢老兄，这事你要打要骂就对着我来吧，和小洺没关系！是我勾引他这样做的！”赵先明挡在了邢洺的身前，沉重的字句压的邢洺喘不过气。
“赵先明！你还有脸吗？你是不是觉得小洺他爹妈走得早你就可以对他下手？你还是个人吗？！我问你你多大年纪了？别人家你这个岁数都要当爷爷了！之前处处帮着小洺我还敬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心底藏着这样肮脏龌龊的心思！”
“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要脸我不是人！但是我对小洺是真心实意的，我爱他胜过爱任何一个人！”
“我呸！死变态，你让开！我带小洺走，我明天就把他送出去！”邢光耀狠狠地推开了赵先明，扯着邢洺就要往外走。
邢洺仿佛丢了神，目光空洞，一路被他大伯扯回了家。那一晚邢光耀整夜未眠，他翻出当年自己弟弟写的信，眼含着泪为邢洺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送他去城里。
邢洺躺在床上哭了一整晚，他知道自己真的要和老赵分别了，那个温和可爱的小老头，事事宠着自己依着自己的人即将离自己远去，这一别不知道何日再重逢！
“吃饭！不知道今天你会来，所以没准备什么，凑合一下吧。”
邢洺起身走向餐桌。
饭桌上是无尽的沉默。邢洺吃的很快，准备将碗筷放进厨房的水池里。
“放桌上吧，等会我来收拾。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上，你要是想看自己去开吧。”
“好。”邢洺应了一声，然后走向客厅坐了下来，他拿起遥控器按了按，调到了自己最爱看的节目。
孙玉清收拾好饭桌，上了楼。过了许久，他拿着一条白色内裤走了下来。
邢洺看着他走进浴室，十分钟后又看着他出来。
孙玉清只穿着一条内裤，正拿着毛巾擦拭短且硬的头发。
“你带了衣服吧，过来看看这花洒会不会用，不会我教你。
邢洺不自觉地看向了孙玉清内裤上那显而易见的鼓包，有些出神。
孙玉清好像并未察觉，许是毛巾遮住了大部分视线，他看见邢洺坐在原地动也不动，语气有些疑惑和不耐烦了:“你坐那干啥啊，过来呀。”
邢洺回过神来，脸颊有些泛红，起身走向浴室，他看向那复杂又多的旋钮和开关，就知道自己是用不来的。
“应该不会吧。”
“你过来，我教你你看着。”
邢洺走了过去，走近孙玉清的那一瞬间，一股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将邢洺完全包裹住，孙玉清裸露着上身，独有的体味夹杂着沐浴露的味道，让邢洺欲罢不能。浴室里的热气此时还未散开，四周氤氲的水雾让人看不太真切。
邢洺抬了抬头，看向孙玉清的脸。精短且硬的胡茬在下巴和腮边肆意生长，白皙的皮肤略带几分岁月的痕迹，目光深邃有神，更让人着迷的是那张薄唇，淡淡的血红色，湿润且光滑，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吻住的冲动。
邢洺的下体不知不觉中有了反应。
孙玉清在一旁教着，殊不知邢洺此刻正在用尽力气压住心中的邪念，孙玉清说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看我干啥啊，会了没有？”孙玉清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好，对着邢洺问道。
邢洺连忙背对着孙玉清，低下头，生怕孙玉清看清楚自己那早已红透的脸和翘起的下体。
“会了会了。”
“嗯，会了那你洗吧，衣服直接丢洗衣机就行。”孙玉清说完便走出了浴室。
邢洺关上门，打开了花洒的开关，洒下来的是冷水。水流冲洗着邢洺匀称的身躯，却怎么也降不了他此刻火热的体温。
邢洺不经意间瞥了瞥洗衣机。
一件白色内裤正耷拉在洗衣机口。
邢洺突然着了魔似的，这心魔催使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邢洺光溜溜地站在了洗衣机面前，然后弯腰拿起了那白色内裤。
邢洺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喘着粗气，万分紧张，接着缓缓将那内裤凑近自己的鼻子，深深一闻。
熟悉又陌生的荷尔蒙气息再度席卷而来，仿佛孙玉清的黑龙正摆在自己眼前，勾引自己上去发泄挑弄。邢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终于，在山峰顶端，白色瀑布倾泻而下，邢洺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老赵，自己这样的行为，和出轨有没有区别呢？
邢洺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浴室，见孙玉清正靠着沙发看着电视。
邢洺瞄了一眼，是乒乓球比赛。
孙玉清突然开口:“房间在二楼右侧，你现在要是想休息就直接去睡吧。”
“嗯。”邢洺看了看孙玉清，回想起刚刚在浴室所做的一切。
他发觉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有着一种不太寻常的吸引力，和老赵完全不同，孙玉清脸上写满了严肃和古板，威严的外表下似乎还藏着几分温和，不知道是出自自己的父母还是他本人的确如此。他和自己的父母又到底有什么瓜葛？邢洺心想着。
孙玉清的视线依旧死死停在荧幕里那在选手之间高速旋转穿梭的乒乓球上，以及不相上下的比分。
邢洺上了楼，躺在床上。
又是这个味道，那个男人独有的气息，还挺让人安心的。
这几天的折腾让邢洺累坏了，他没精力再想那些烦人的心事，床上的气味像一张无形的宽厚温暖的大手，邢洺沉浸其中缓缓睡去。
夜深了。
孙玉清揉了揉眼，关掉了电视，起身上楼。他轻轻推开房门，看见一个小伙子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安详，低微的呼吸声有规律地在房间响起。
孙玉清缓慢地躺下，连被窝还没捂热，他发觉有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对方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几个字，孙玉清听清楚了。
“老赵，老赵，我好想你......”
孙玉清皱了皱眉，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就这样放任着邢洺的手，伴着窗前的月光，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