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表面看上去不像家庭如此悲惨之人，通过面相也不应该是这样，他应该儿孙满堂，子女相伴。通过另一方面讲，他妻子不孕他没在找一个，说明桐老是一位负责的丈夫，同样深深爱着他的妻子。像他这样的老人、谁能不为之心动？
难道今晚注定要为之失眠，如果桐老内心和他给我第一印象那样开朗该多好，没想到他把最难受的给了自己承受，最好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在我烦躁不安、隔壁那嗯呀的音符又来了，看来我不得不找份工作挣钱，然后离开这破地方，真他妈受够了。
要是桐老能在我旁边睡着、我一定会趁他熟睡亲吻他老去的脸颊，那一张让我白看不厌的温文尔雅的面孔。不知不觉在困意中睡着，晚上做了个怪梦，梦见桐老一个人偷偷回老家了，一路上他都在唉声叹气，身后拖着重重的行李箱，他很辛苦、汗水从他苍老的额头上一滴一滴滑落。
大概凌晨四点多、隔壁夫妻有开始嗯呀、我内心要是再脆弱一点点、恐怕真要疯癫。好不容易熬到早上、醒来发现双眼带着血丝，昨晚真把我折磨的不行。穿上衣服四处找工作，找到下午四点五十才确定，是一家小型出版社，在里面属于打杂一类，谁都能使唤那种。
应聘工作岗位是校对、为什么说谁都能使唤我、哪个新员工不是被老员工使唤的。工资不是很好、但是也不低了。试用期一个半月、工资两千二，转正后两千五左右。08年那会在一个小城市工资算是还可以。
第二天早早去上班，再怎么说这几天要好好表现，不然中途被辞退就丢人了。幸好管理人不太刁难我，像我这样的新手刚开始肯定没有那几个校对快，有时候觉得好了，拿起来一看又有错的地方没发现。
其实校对这活挺枯燥乏味，而且做这份工作必须要有耐心，不然出错是常事。所有的新工作最难熬的莫过于前一个星期，也可是说这是磨合期，不习惯只有换、我是因为没钱、不习惯也得强迫自己适应它。
一个星期后、我算是习惯了一些、速度同样比之前快了很多。这期间没再去看望我仰慕的人，刚好今天周五、下班后买些菜去他家，跟他老人家好好聚聚。这次没有老秃头、我觉得我可以和他说更多知心话，虽然那一类情感不能表态，至少可以抱抱他、拉拉他的手。
下班后、匆匆来到出版社后面一个菜市场，那儿卖的菜很是齐全、海鲜一类也非常多，可以说是附近比较大的菜市场。因为只有我们两个，特地买了半斤牛肉、一个田蛙，买了一些海带和排骨让他做汤。
本来想打他电话问他在家没有、可惜上次走的匆忙忘了问。提着东西飞奔的速度找他老人家，只为好多天没见他了，内心很想他、双眼渴望见到他。
兴奋加激动跑到他门口，却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砰砰砰响个不停，吓得我东西一扔、一脚飞了上去、没想到门还挺结实，我自己被弹了回来，差点滚下楼梯。屋里立即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身体很结实那种。
他双眼凶狠的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再一次把门砰地一声关上，因为桐老在里面，我非常担心这个人会伤害到他，又是一脚飞了上去，门砰地一声巨响，可还是没打开，这是那个中年人又开门了，拿着一把刀。
“你他妈谁呀、是不是走错门了，跟老子消失。”
“你是谁？你在干嘛？”我的语气有些弱、显然他拿刀的架势把我吓住了，就在我犹豫时、突然想起了桐老那晚背痛的神情，我一定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鼓起勇气走到门口，同样拿出一副要死一起死的勇气，反正老子现在家没了，死也要拉着这个陌生人。
“这他妈是我家、你说老子在干嘛？滚！”他最后一个滚字让我不在乎，可他说这是他家什么意思，桐老不是没有子女吗，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门口突然出现桐老的身影，看的出他那件线衣像是被人抓过、目前以前变形，我猜想应该是这个男子所为。桐老显得很绝望、双眼流露出的悲痛之情比那晚还要凄惨。
桐老忧忧地说：“孩子、你先回去吧，啊、听话。”
本来看桐老被欺负成这样心里来气，现在他又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我直接走向他，没想到那个男人将我一把推开，凶狠的地说，“你他妈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啊？你谁呀、看你好像挺生气的样子、他是你爹啊。怎么、你好像想打我、来呀。”
我顺势拿起他的手、用那把刀放在我脖子处、更加不削的说，“杂碎、你他妈是个男人就往这里砍下去，反正老子没家了。玩命、你妈的以为老子怕你？砍、我就在你面前。”
他好像被我挑衅的很生气、拿着刀使劲往我脖子处用力按、但他就是没敢使劲砍下去，见我没眨眼、他终于把手伸了回去。说实话我内心依然拍的要死，心想他要是真砍下去老子就完了，而且完的很彻底。
他虽然输了、可嘴巴同样逞强、“别再让老子见到你，不然弄你个半死不活。”
“放心、从此以后这个地我天天来，要么你趁早弄死我、不然等我哪天想不开先弄死你。”
我大摇大摆走进去、看见地上一堆碎玻璃，还有桐老最爱的那些字画也被撕的粉碎，我不敢想那个杂种怎么忍心对待这样一个老人。桐老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然而那个杂种趁我不注意一脚将他踢到在地，不知道我怎么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抢过那杂种手上的刀狠狠在他腿上一划，血液瞬间从他大腿往下流，蓝色牛仔裤立即被染透彻。
也许刚开始他失去了知觉，大概短短几秒后、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大的我感觉整栋楼都能听见。如果有镜子、可以肯定我因为气愤双眼瞪的能充血，我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压根没想后果，就跟杀了络腮胡马上要自杀一样，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我威胁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这个家是现在这样、我他妈第一件事就是砍死你。老子说到做到，你要不信、可以来挑战我的底线。”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老子同样会给你下场。”
“别下次了、就现在。去、厨房还有刀、你我一人砍一刀，你觉得怎样？”
“你他妈给我等着。”丢下这句警告的话、络腮胡还是走了。
我紧张的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此刻内心已经安静下来，心想他那种人肯定会找我麻烦，看来以后必须处处要小心。只是、我不知道这样是帮了桐老、还是害了他老人家。我的双手在不停地发抖，退也开始哆嗦。
“孩子、孩子？”
“爷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该惹他、你以后要小心，他这人心胸太狭隘。”
“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说这是他家？”
“他是我养子，爱人无法生育、那时候就从孤儿院领养了这么一个孩子，没想到他现在开始吸上了不好的东西，又经常跟朋友去赌，经常回来要钱，以前没钱只是骂人摔东西，现在越来越混，唉！”
“以后我保护你、他胆敢再来这个家闹事、我绝不饶他。”
我自己并不知情这番义正辞严能不能稍微给他一些安慰，甚至真要动起手我肯定不是络腮胡的对手，但为了一个从未如此在乎的人，我一定可以战胜那份恐惧。
“孩子呀、你还是太年轻了，爷爷谢谢你的好意，赶紧回去吧，你真的不是桐强对手，他如今连我都敢动，要是他哪天瘾来了会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你以后在外面看见他尽量躲他远远，爷爷不希望你有事，知道吗？”
“爷爷、为了你我真的不怕他，你要相信我会倾尽一切保护你，我喧箫对天发誓，我真的、你相信我吗？”
也许是我太年轻、更或许是我太幼稚，总觉得自己可以战胜一切，不过事实是什么样现在谁也无法定夺。但那颗心是不会变，除非他真的反感我、厌恶我、甚至对于这类情感作呕，那我会安静的从这里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他一分一秒。
我帮他收拾好一切、原本买的菜现在也没心思做，我陪他坐到半点多，最后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他才答应陪我一起出去吃点。我知道他现在没胃口，至少他还是很在意我，因为我饿了他能陪我去吃饭。
出门前我苦苦哀求让他穿那件黑色大衣，最后他幼不过我还是穿上了，戴上那副老花镜、套着一双崭新的皮鞋，我知道他这样才是最有精神，最迷人的。
“爷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打扮能迷死个人，都不知道多少妇女为你倾尽容颜拜倒在你老的儒雅与白发之下。再看看这身气质，连小姑娘都要嫁给你了。以后就这样出门，等哪一天你把我彻底迷住了我也嫁给你，到时候我们俩一起过，哈哈哈~~~”
“爷爷有你说的那么就好吗？看把你笑的、是不是取笑我这个老头子呀，再说我可不敢娶你，你一个男孩子嫁给老头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再说我是你爷爷。”
“不是我爷爷我还不嫁呢，就嫁给你，就要跟你一起过。”
“好好好、那就跟我一起过。唉、还是孩子好、每天都活泼乱跳，不会有那么多压力。”
“别叹气了、我把自己都给你了，你想要怎么跳都可以，抱着我跳更可以。”
“我这把老腰可不行，别闪架了。”
“那你老人家在床上的时候腰是不是好的不行啊，嗯？”我坏坏的对他使了使颜色，没想到他看懂了。
“坏小子、刚才还说保护爷爷呢、半天功夫不到开始对爷爷耍流氓了是不是？”
“我不都是为了逗你老人家笑嘛、你看你笑起来多迷人。对了爷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
“脖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谈什么帅。不过喧箫你不许在别人面前那样讲，免得别人真要看爷爷笑话了，知不知道。”
“其实你老人家不知道你最好看的时候、那就是含羞的模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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