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个人三个菜两个汤、荤素搭配还算可以，像他这样的年纪肯定比我更懂得饮食。桌子虽然四方、我依然果断选择和他座一方，老秃头再一次投来异样的眼光，我知道他看不懂我这样的举动，不过也不需要他看懂。
“你小子跑过去挤干嘛、旁边不还有两个空位置嘛，你冷啊？”
“大叔、我发现你这个人话特多，我坐哪又不碍着你，只要没靠近你座就行了。其它我愿意座哪就座，想和谁靠近就靠近，吃你饭吧。”
“老人家、非常感谢你的邀请，我先敬你一杯。”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下去，感觉和我平时喝的红酒的确不一样，更纯。
“喧箫呀、谢谢你能来我家，给我家增添了不少人气。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桐爷爷，你房东大叔也是我晚辈，这一声桐爷爷没占你便宜。”
“好呀、不如直接叫爷爷，那样更好。”我内心坏坏的笑着、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响亮的。
“你小子不会有目的性吧，这么爽快就认爷爷？当孙子那么好吗？”老秃头又一次给我难堪，还不忘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
“你别忘了前几天你干过啥坏事、是不是很舒服，多少钱呀？”
老秃头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他的秘密被我发现了，其实我只是乱说而已，没想到这家伙真有秘密，通过他刚才那瞬间的反应，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事。看不出这老家伙还有找女人的本事，虽然我刚才乱说、没想到得来一个如此大的秘密，下次一定好好跟踪他抓个现，然后就能威胁他，从此以后老秃头再敢说我坏话别管我不讲情面。
猪蹄里面放了一些红豆，吃起来很沙、味道很鲜，不知道他老人家还放了什么，反正第一次吃这样的猪蹄。
老秃头不停给自己倒酒，害怕有人跟他抢、他吃像跟他人一样难看，还不停地吧唧嘴，真是相由心生。
借着一点酒意、我又往他老人家身边移了些过去，内心不断在作祟，想要摸一下他的大腿，可又害怕被他发觉异样，到时候恐怕连现在这层关系都要断裂。
“爷爷、多吃点。”
对于献殷勤我不否认，喜欢一个人不都是通过这样最后才把人追到的吗，虽然我做的不是很娴熟，甚至有点僵硬，但我还是要慢慢习惯，毕竟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哪怕以后他非常反感我这类人也没关系，至少要让他知道我心里有他。
老秃头听我喊出爷爷两字、惊讶的盯着我、“你小子这也叫的太快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在外面有很多爷爷呢？不然怎么喊的这么顺口。”
妈的、这死秃头今天看来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了，非得想个办法治他，不然以后我追老人他总会给我使绊。
“吃饭还堵不住你那张大嘴巴吗？麻烦你以后吃东西能不能注意一点，不要一直吧唧嘴，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些常识不知道吗？”
“唉、没看出来呀，毛还没长齐教训起大人来一套一套的，谁教你的？我吃饭吧唧嘴跟你有啥关系，不想听就堵住。”
“毛长没长齐我自己清楚，怎么、你想看啊？我还不给。”
“好了、喧萧别跟你建华叔斗嘴了。建华你也是，没一点长辈样、之前我就说过你、吃饭要有吃样。”
“桐叔、你不能变着法说我呀，难道就因为这小子一声爷爷就把你老的心带走了？再说你还不了解他，谁知道这小子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我一听火了，老子想破脑袋往好的一面表现，老秃头总是不断拆台，随口一道：“装的什么药你还不清楚，春药你吃不吃？好多呢。”
“吃饭不许说别的。喧萧你也是、跟长辈说话还是要注意形象。来、为今晚大家能做在一起吃饭喝一口。反正老头子一个人住，喧萧以后没事可以多过来坐坐，陪我聊天。”他主动喝下一口、抿嘴那一刻一个浅浅的酒窝很特别，因我坐在他身边，任何细小的表情和动作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喝。”我随口附和。
老秃头表情有些难看，可他见我们都喝了，不情愿的拿起酒杯跟桐老碰了一下，望着我的时候嘴里哼了一声，好像是我在强迫他喝。
晚饭吃到快八点才结束、老秃头在收拾碗筷，我见桐老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赶紧跟上去，心想不要错失这次机会。他见我有些着急，笑了笑示意我先去方便，可我借着酒劲说：“一起去吧，反正都是小便。”
“你是晚辈、你先去，我等一下没事，快去吧。”
他的语气很随和，我不好在强求、像他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没哪个老人会跟晚辈一起方便，何况他们也会不好意思。
有些可惜的走进去把门关上，要找个好机会表白看来是不可能了，还不知道人家什么情况，再说桐老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
从厕所出来老秃头坐在一旁喝茶，他不是洗碗去了吗，这么快？来到厨房一看居然是桐老在洗，他还是把围裙穿上了，从目前这些细节上反映一个问题，桐老非常注重个人卫生，而且他书房那些书画作品可以看出他内心一些东西。
“我来洗吧、你老不是要去方便吗，憋久了会坏身体。”
“没事、一会儿就忙完了，你先去休息会。”
“我想陪你聊天。”
“想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天啊，那你想聊什么？”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微笑时酒窝若隐若现。我觉得他穿那件黑色大衣在搭配皮鞋特别帅气，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用帅气来形容一个迟暮之人，只知道他的形象非常迷人；双眼皮下藏着一对明亮的眼睛，中等的鼻梁、标准的脸颊，说话声又是那样随和动人，也许只能用完美来表达桐老在我内心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跟子女一起过呢？”
他一怔、停下洗碗的动作看着我，突然间觉得他眼神里藏着异样的情绪，仿佛是一些我从未经历过的感情。
“我没有子女、爱人那时候不能生育，前几年她也走了，丢下我一个没人要的糟老头独活。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他表现的如此轻松，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但他依旧无法欺骗自己的眼睛，我看出他比刚才低落，只是作为一个长辈不希望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上高二。爷、以后我跟你过行不行？”
站在门口望着他，听我那样讲他很委婉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他经历了如此悲痛的一生、早把这些看透了？
怪不得他之前一直说看透了也就不怕死亡，哪怕他当时说的很随意，很不在乎的样子，但我觉得他是因为太过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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