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面对这无声的战场,将门关派遣出一支队伍,不是再次开战,而是支援运尸队清理战场。
王朝其实负了很重的伤,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持续了长时间的掩埋任务后,最终他跪在土里,缓缓倒下了。
等王朝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返还的路上,运尸队跟随着伤兵队往平陵都城方向返回。
“二哥,等回去了再具体看看伤势。”林勋见到王朝醒了,便低声说道。
“还好,没什么事。”王朝应道。
王朝的母亲是医女,他也在自己母亲身上学到了一些医治学识,他对自己目前的伤势心里有数。只是王朝感到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战场上遭受了几番撞击,甚至还承受了敌军一名士兵的重拳,最后才倒在血泊里的。
但眼下,王朝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除了一些皮外伤,五脏六腑皆没有受到损伤。
这是为何?
王朝知道,能有资格上战场且作为先锋的士兵,至少是二品甚至三品的身手,而自己明明挨了重重一拳,却依旧存活了下来。
这似乎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王朝跟这名士兵身手相当,甚至超越这名士兵,方才能受之重拳而安然无恙。
一路上,王朝陷入了沉思。
而在王朝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许家家主许成广已抵达都城,回到了许家府邸。许成广第一时间带着自己的贴身副将申厉,前去见许常山。
“怎么样?”许成广见完许常山后,问申厉道。
“奇怪。”申厉摸了摸尖下巴。
“没把握?”许成广继续问道。
“倒不是没把握,只是我方才探查之时,发现,似乎……许老将军没有丝毫内力。”申厉若有所思应道。
“什么!”许成广大吃一惊。
申厉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练就的功法本就利于探知他人的内力,即使对方是七品上将,申厉都能感知出来其内力浑厚程度。反之,倘若对方实力比自己低,那品阶如何更是尽收眼底。
但申厉刚刚面对许常山,却是丝毫内力都未探知到。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许老将军内力尽失,二便是许老将军已踏入八品上将之列。
申厉更愿意相信第一种情况,他年近半百,便已是六品中将,多年来走遍南北,见识颇广,内力尽失的情况,他同样遇到过,只不过是短时间的内力尽失。
“试试便知。”申厉咧嘴一笑,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狰狞。
许成广笑着点了点头,他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许常山手里的玉器,换句话说,就是专程对付许常山的。
当天晚上,申厉一身黑衣,悄悄潜入了许常山所在的院子。
“谁?”许常山冷喝一声。
申厉身法敏捷,在许常山面前一闪而过,他早年就拜于许家门下,怎奈修习功法过于诡异且霸道,不受许常山待见,曾一度被许常山赶出许府。也是许成广成为许家家主后,申厉才重新回到了许府。
“咻!”
飞刀从申厉的手中甩出,划过一条完美的曲线,恰好朝许常山所在的位置迅疾飞去。许常山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飞刀朝袭至自己身前。
“锵!”
刺耳声响起,在飞刀即将命中许常山身体时,一道铁鞭挡在许常山身上,恰到好处地击落了飞刀。
“老傅,不用追了。”许常山开口道。
此时赶到许常山身前的是许府的老管家傅崇军,他身形胖硕,五品中将,善使铁鞭,年已六旬的他跟随许常山已有近三十年。
“老爷,这……”傅崇军紧紧握着手里的铁鞭,他已看出偷袭者是何人。
“我知道。”许常山默默点了点头,他又何尝看不出来。
“我去找当家的。”傅崇军很生气,便想着要去找许成广。
“没有他点头,此人敢来此地?”许常山笑了笑,脸上泛起几分悲怆。
许常山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这天下已是年轻人的天下,其中尔虞我诈,是非恩怨,都不是他能插手的了。有那么一瞬间,许常山回想起自己偶然间遇到的那个孩子,那双干净的眼睛,在这乱世之中最为珍贵。
乱世之中,父子反目似乎也再正常不过,都说无仇不成父子,但许常山看来,他跟许成广之间,仇深似海,自己的儿子甚至要置自己于死地!
深夜,申厉迅速回到许成广身边,如实禀报了许常山目前的情况。许常山确实内力尽失,而且是有些时日,申厉对内力的探知格外敏锐。
“我也收到消息,看来这老家伙果真在南境受了伤,真是天助我也。”许成广脸上带起一丝冷笑,曾经那个自诩清高的穿云箭许将军,也终究落得这般田地。
“只要你想,我随时动手。”申厉摸了摸自己的尖下巴,他几乎比许成广更想要许常山的性命。
曾经在许常山那里受的屈辱,申厉一直怀恨在心。
“不急,我们得先弄清楚,这老家伙的内力究竟到哪里去了?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我需要几天的时间调查前段时间的北境宛城跟益州。”许成广向来颇有心机,况且他眼下急需增进内力,所以他必须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
“是。”申厉点了点头。
接下来,许成广便从宛城开始,调查起许常山离开弘法寺后遇到的种种事情,包括出现在宛城的运尸队。而这个漫长的调查,其中种种牵连,彻底改变了王朝的命运。
此时王朝正在返回都城的路上,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是他没想到初次到平陵都城,面对却是种种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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