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涩的少年时代之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就在那个培优的暑假，高爸爸出差路过老家，顺便回来小住两天，看见我们假期还在上课，就感慨我们太辛苦，第二天，他要到县城办事，就问我和高栋想不想跟着去。
高栋是无所谓，到县城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妈妈的娘家就在县城，可对我来说，县城就是一个遥远的梦，我活了十五年，还从没有到过一次县城。
当然想去。
我和高栋向老师请了一天假，说我们要进城买些学习资料，老师对我是非常放心的，就欣然同意了，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就赶往县城。当时，我们公社虽然通了公路，但还没有通班车，要进城，还要走近二十里到区公所所在地乘客车进城。
一上车，高动就跑到司机旁边坐下，我和高爸爸就坐在最后一排，那天乘车的人不是很多，后排就我和高爸爸俩，我很新奇，把头伸出车窗外东瞅西瞧，高爸爸拉拉我，指着车上的“不要把手头伸出窗外”的警示标语，我伸出舌头一笑，赶紧缩回头，高爸爸把我拉到他身边，让我紧靠着他。
“以前坐过客车吗？”
“没有，只坐过汽车和拖拉机。”
高爸爸笑了：“好好读书，今后到大城市读大学，不但经常可以坐客车，还可以坐火车。”
那时侯，路况很差，全是碎石路面，还坑坑洼洼，车况也不好，座位全是硬板板，坐在后面颠簸的很，高爸爸就紧紧搂住我，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估计是香水味，现在真的那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一个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当时只是觉得幸福极了。
到了县城，已经快中午了，高爸爸要带我们先吃饭，我说，先去新华书店吧，每当我到区场上时，第一件事就是到供销社的新华书店，用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钱，买几本自己喜爱的书，好在当时的书也特别廉价。
高栋不象我那么对书有特殊的感情，刚想发表不同意见，高爸爸就挥了挥手：“好，先去书店。”
城里的书店与我们乡下的就是不同，里面琳琅满目，看得我眼花缭乱，竟不知道该选些什么。高爸爸在一旁看着我：“别急，乖儿子，慢慢选，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
高栋在一旁翻连环画，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却异常兴奋，我在高爸爸的鼓励下，先选了几本复习资料，然后站在小说架旁，呆呆地看着，我自己身上没有钱，我在想，再选几本小说，是不是有点过分？
高爸爸跟了过来：“你喜欢看小说？”
我点了点头，可能是受我父亲的影响，我对文学有特殊的爱好（可惜现在没有了），我父亲喜欢看的是什么演义之类，我对古典的兴趣不很大，到是喜欢外国文学。
“选几本吧，现在学习忙，等明年考完试后，利用假期，看点书还是不错的。”高爸爸说。
我还在迟疑，我知道，如果我买了回去，哪能等到明年？
我还是选了几本书，其中有《牛氓》、《简爱》，其中我最喜欢《简爱》，以前在爸爸的一个熟人那里看过小部分，想借，那位叔叔说：“书和老婆是一样的，只能看，不能借。”
但那简单的故事却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象那个瘦弱孤独的小女子简一样，深深爱上了其貌不扬的男主人公，但我一直想知道简的爱情有没有结果。
一共化了高爸爸十多元，我非常不好意思，要知道，我读一学期书，学费和书、副本费，都不超过五元钱。
“退掉一些吧。”交钱的时候，我说。
“别，小冰，我老汉有钱，你好不容易宰他一回。”高栋说。
高爸爸笑骂道：“老子想你这样用一些，你还不干呢。”
高栋也笑着说：“算了，我睡眠很好，不用它催。”
我们出了书店，就到人民餐厅就餐，高爸爸叫我们自己点菜，高栋要了几个，就把菜单给我，我一看，上面的菜名我听都没听说过，我看见了酱猪蹄，但一看价，吓了一跳，想起刚刚用了高爸爸那么多钱，我吞了口口水，把菜单还给了高爸爸。
“你怎么不点？”
“随便吃点吧，我不知道点什么。”
高爸爸随便那起菜单看了看，报了几个菜名，其中就有我最喜欢的酱猪蹄。
我心里一热，想起了我的父亲，我家每年杀的过年猪的猪蹄，是我和我父亲的专利，而我父亲知道我喜欢，每次只上象征性地吃一点。
高栋对猪蹄不感兴趣，老实说，这里的味道可比我母亲做的好的多，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高爸爸不住往我碗里夹菜，一盘酱猪蹄，几乎是我一个人消灭了的。
吃过午饭，我们到高栋舅舅家去，小坐了一会儿，高爸爸要去办事，问高栋和我是不是一起去，高栋想和表哥玩，不去，要我也不去，和他们在一起。我和他表哥不熟，我本身也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就说还是跟高爸爸一起去。
高栋说，他今晚就跟表哥在一起，他舅舅也叫高爸爸和我办完事又回他们那里，晚上就在他们那里住。高爸爸说：“算了，你们家也挺挤的，不添麻烦了，晚上我和小冰就住招待所。”
高爸爸办完事，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他带我到街上闲逛，见我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就问：“喜欢这里吗？”
我说当然喜欢。
高爸爸说：“想以后在城里生活吗？”
我使劲点头，高爸爸说：“你们农村孩子，只有使劲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将来，你考上了大学，学了好的专业，还可以到市上，到省城工作，那里的条件可比这里好多了。”
我发现我从来就没有远大的目标：“高爸爸，我能在县城工作，就很不错了。”
高爸爸说：“那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啊。”
我说一定的。
高爸爸知道我喜欢看电影，又把我带到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是日本影片《追捕》，第一次看这么精彩的电影，把我激动了好一阵。
我们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县招待所，已经不早了，高爸爸问我累不累，我兴奋得很，哪里知道累？
高爸爸说：“坐了半天车，走了一天路，身上全是汗，我们先去洗个澡，再到会议室看电视（那时卧室里是没有电视的），好不好？”
我当然没有意见，高爸爸就带我到一楼的公共浴室，我一走进去，又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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