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性福 - 第三章 小智

“我不知道。”盯梢刘建安的人完全是下意识的给出答案。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个盯梢的，可不敢随便透露消息给刘建安。
帮派最大。
“带我去找你们领头的。”刘建安也没指望一定能从他这里问出点啥，就算对方说了，最后也会跟上头汇报。
“啊？”要自己作主了，盯梢的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过他的主意第二时间拿的很快，因为刘建安的剑已经放到了他脖子上。
在使用暴力威胁还是少量钱财贿赂上，刘建安选择了前者。
他收回剑，一路跟着，到了一处院子。
他见到了昨晚来看他吃饭的领头人。
院子内，长青的几个人精神紧绷，还带点杀气。
领头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敷衍的客气抱拳，语气不好，“少侠主动上门，所为何事？”
刘建安没拿剑的手抬起，突然就多了一张银票。
看到那100两的面值，领头的神色立刻缓和不少——至少这位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要找一个人，他今年三月被流放到了这里。”刘建安往前两步，把银票递给了对方。
“叫什么名字？”领头的可比刘建安懂流放，他将银票塞进怀里，“人如果死了或者确实没到，钱不退。”
“何伯智，十三岁，南阳人。”
“少侠你可以先回客栈，快的话半个时辰，最迟下午给你消息。”这么简单的事100两，让领头的对刘建安愈发客气。
“提前跟你说一声，我不谈条件，见到人就会带走，”刘建安怕他不懂，“我是说，不会再给钱，你明白吗？”
领头的第一时间不知道他为啥多余说这几句，“见到人之后就不关我的事了。”
如果刘建安直接找府尹或者随便一个当官的一路找到何伯智，他肯定不会多这几句话。
尽管这个帮助是他一百两换的，但毕竟省了许多麻烦和时间。
长青帮的速度很快，刘建安回客栈没半个小时，领头的就来了。
“你要找的人在矿区，出城往西三十里，要么他家的罪重，要么没使钱。”
矿区……刘建安知道这个小孩的日子一定非常不好过。
“如果少侠需要，我可以让人带路，矿区内我这边没熟人，非要带你和小孩见面的话，我还得打点打点。”
“让人带路。”虽然矿区一定很大很好找，但刘建安想省点心。
和带路的一人一匹马，从客栈出来再到矿区，总共花了四十多分钟。
在能看到矿区后，带路的就提前走了，刘建安降下马速，有块地里种着一片树，他牵马走进去，把马拴在林中间，再之后，徒步来到矿区。
这片矿区半个村子大小，矿上总共两百多人，一排工人罪犯住的破烂平房，还有几间相对好点的房子。
再就是四周零星也有几个房子。
简陋围墙也只是把住的这片区域围住，矿区那么大，想全围住花的钱可不少。
这条路连接的矿区路口，有两个士兵把手着，他们明显没好好工作，都在地上坐着呢。
“那小子，来这里做什么？”看到刘建安后，其中一个问。
“我来找人，他叫何伯智，小智，你们认不认识？”刘建安没有拿钱开道。
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带走何伯智他一定不会给钱，他知道那些人要价多黑。
“有公文吗？” 最开始说话的士兵站了起来，“没有上头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入矿区。”
刘建安已经不想好好说话了。
青光一闪，他的剑已经放到了对方脖子上。
“少侠冷静！”一瞬间，两个士兵没了先前吊儿郎当样，剑在脖子上，冷汗都出来了。
“您要找谁来着，什么智？”俩人说话都很急，着急帮刘建安。
他们平常是不怕走江湖的，但刘建安这一剑太快，让他们清楚的知道差距，要嚣张也得等确定没危险的时候嚣张。
“何伯智，十三岁的小孩。”
“少侠，你先把剑放下，我没法走路……”士兵小心翼翼道。
刘建安收回剑，跟在他们身后。
半分钟不到，大部分矿区映入刘建安的眼帘，同时他也看到了不少人。
有矿工，也有监工，自然更有兵卒。
“你俩怎么回来了，这是？”
“这位……少侠他找一个叫小智的孩子，你去叫李头儿过来。”被刘建安胁迫的士兵说话的时候一个劲朝问他话的人使眼色，意思是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李姓头头来的很快，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人，各个拿着家伙。很快到了刘建安几米外站定。
刘建安前边的两个士兵，此刻也偷偷往后看，尽管刚刚刘建安展现了实力，但现在自己这边来人了，他俩胆子大了起来，发现刘建安好像没什么动作后，俩人突然就往前冲，想回到自己人那边。
在他们动的一瞬间，刘建安的剑从鞘里弹出了一半，但最终却又重新收好。
“头，这小子上来就动家伙，有点武功。”回到自己人这边后，俩人开始了。
刘建安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是心里非常不适应。
他心说有时候不杀人还是太麻烦了。
李头已经从头到尾把刘建安打量了一遍，刚要说话，感觉人影一闪……
刘建安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剑也再次出鞘。
长剑由高到底，朝着李头肩膀落下。
离着肩膀还有三寸时，刘建安手腕一抖，长剑改为剑身朝下，双刃反而和地面水平。
虽然仍然是砍招，但剑属于砸在了李头肩膀上。
一剑就将李头砸的双腿跪在地上。
一息不到，十几个人全都被剑打过，他们人虽然多，总体上功夫还不如长青帮那几个。
“我找何伯智，小智。”刘建安将李头拽起来，顺手把身边两个有所动作的士兵再给踹到。
“找，找！”李头现在怕的要死，“我马上带你找。
刘大人，刘大人——”
他边走边喊。
这么大的动静加上矿区两亩都没有的住宅区，那位刘大人想晚出现都难。
李头喊他的时候他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十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往过走，他知道有麻烦了。
“这位少侠找个人，何伯智，你给安排一下。”
离得近了，他们的狼狈刘大人看的也更清楚，同时也看清了始作俑者。
“我让人查查，看看人在不在，出工的话在哪个矿点。
少侠，您找何伯智何事？”刘大人语气带着温和，仿佛在闲聊。
“带他离开。”刘建安不跟他弯弯绕绕。
“少侠，他是朝廷钦犯，若是随便带走，本官不好交代……”
刘建安听的心里一阵不畅，不杀人就是麻烦。
他心里十分不顺，突然一把抓住刘大人的脖子，一使力，直接将对方平着掼倒在地上，再之后把刘大人脖子抬起又拍下，咚咚咚就是三下。
刘大人此刻脸上又是土又是青红，鼻子上也多了血，刚刚的大人气度没一点了。
他甚至被砸的连求饶都说不出来，话刚要出口嘴就贴到了地上，吃一嘴土。
“少侠，少侠，这就给你安排，安排。”
此刻不远处的李头一阵后怕，心说还好自己没多话，不然——瞅着刘大人那鼻涕和血一起流的样……
“现在能找到了吗？”刘建安心里稍微顺了些，没白打。
他知道刘大人的手下刚刚一定在磨蹭没好好查。
“查到了，何伯智，三组的，今天在戊矿出工。”
其实这些人里，有知道何伯智的，但之前不敢说话，毕竟他们更怕上司——相较而言，刘建安找麻烦也先找上司。
“少侠，现在就带您去？”刘大人已经用上了您，尽管他的血还在流，但他还是忍着疼痛给刘建安挤出一个笑脸。
“大人您注意一下仪态，”刘建安说话间手伸到人刘大人的胸口，从衽下取出一个手绢，给对方脸上擦了擦血。
这画面……有点不和谐，或者说在大家眼里有点好笑，但没人敢笑。
“应该的，应该的。”刘大人自己拿过手绢，胡乱擦擦，“来人，去戊矿。”
知道小智没死，刘建安已经放松太多，他和刘大人以及李头外加几个士兵一个主簿，花了五分钟，到了戊矿点。
这个矿点在最大的矿坑里，南边有十几个人，从一个矿洞进进出出，搬石头挖道往大矿坑外运土的都有。
大矿坑附近作业的足有百人，看到刘建安几人后，本来疲惫的他们，立刻干的更起劲了，至于监工们……反而不会在这个时候抽打他们。
很快，到了十几人附近，刘大人吩咐让他们停下，监工一声令下，大家能休息了。
一个个的都原地坐下，暗暗打量着这边。
刘大人脸上的样他们可看的清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有聪明的猜测和拿剑的人有关系。
他们干活的地方坑洼不平，刘大人等人不愿意过去，毕竟人带来了，没必要离这些罪犯太近，万一有罪犯想不开胡来可不行。
刘建安一个人走到十几人面前，所有人都看着他。
“小智。”他冲人群里唯一的孩子叫道。
“我……是叫我吗？”小智先是看了下身边的两个工人，仿佛想得到依靠和支持，再然后，他只能期期艾艾的站起来，说话的时候还拿手指了指自己。
“你是何伯智，南阳人对吗？”
小智老老实实的说是。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啊？”小智完全没想到，再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你是说，带我去别的地方……生活？”
尽管他每天都在煎熬受罪，但他不认识刘建安，所以一时间，心情复杂。
“忠勇伯让我来接你。”
“啊！”小智轻叫一声，随后眼里有了笑意，他高兴的跳了起来，“伯伯他在哪里？”
“他……”刘建安沉默两秒，“他死了。”
他没有欺骗小智，尽管忠勇伯死前给他交代了怎么说，但他没撒谎。
小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走吧小智，忠勇伯给你安排好了人家，我来接你，以后再不用干活了。”刘建安抓住了小智的手腕，带一下，需要给孩子做决定的方向。
“我……”悲伤高兴各种情绪影响着小智，但两个月来的矿区生活——或者说从三月发配上路一直到现在的日子让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要离开的。
他也时常会畅想有人来救自己，现在，真的发生了。
要离开了。
小智心里一开，露出笑容，他一转身，看向身后一排朝夕相处的工友。
“大家，再见。”他的目光从一个个工友身上扫过。
最后落到了和他关系最好的工友身上，他两步走过去，对方自然的站了起来，要分别了。
“小智，希望你以后还能记得我。”沧桑磁性浑厚的中老声音响起。
“谦叔，再见。”小智轻轻的抱住谦叔，他眼里已有泪水，未来幸福和离别伤感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