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续貂 之 少年陶天一和他的伙伴们 - 第二章

2、鲁旭初识陶天一
女儿的降生也给他带来了生命中的贵人。
就在女儿满月那天，由于要操办满月酒，鲁旭打算下午就把裁缝铺关了。
中午时分，鲁旭正准备关铺子，突然走进一个彪形大汉。
“你就是鲁裁缝？”来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鲁旭几眼，唐突地问。
“老板什么事？”鲁迅一边收拾东西，头也没抬。
“你说我进你裁缝铺能有什么事？”来人声如洪钟。
鲁旭还是忙自己手中活路：“对不起老板，我今天有事，下午不开门，明天请早哈。”
“做生意不开门，干什么？”男人“啪”的一声，将以捆上好绸缎甩在裁衣板上。
鲁旭这才抬起头，看看来客，一个一米八左右、约摸四十的彪型大汉，国字脸，大胡子，浓眉大眼，鼻高嘴阔。
“好一条汉子，可以和水浒里的好汉一比了。”鲁旭心里赞叹道，他自己生的文弱，一直对身形魁梧的男人有一种特殊的好感。
“真的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今天下午真的有事，不过，你又什么需要，现在请讲。”既然心生好感，态度也好了许多。
“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绸缎，需给家人做一些衣服，听说这一带就你的手艺最好，我想请你到我家去一趟。”
鲁旭看看汉子的脸，心里不由得悸动了一下，一股莫名其妙的滋味涌上心头，他马上又镇定下来，面露难色：“我今天女儿满月，有很多客人前来到贺，我也安排好宴席答谢，的确不能离开。”他望着大汉莞尔一笑：“对了，老板，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呢，老板我怎么称呼你我还不知道呢。”
大汉似笑非笑地看着鲁旭，摸摸脸上短髭：“我姓陶名天一，家住陶家镇。”
陶家镇可是一个有名的地方。
陶天一可是大名鼎鼎的一方富豪啊，据说以前是大帅的贴身保镖，一身好武艺，为人豪爽，后来自己打天下，在川陕两地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
陶家镇就是因为他的陶家大院而声名远播。
鲁旭早就听说过陶天一的大名，他的如神话般的传说也听过不少，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这个威风凛凛的汉子，居然和他心中的想象十分吻合。
“陶-----陶大爷，我明天到贵府去吧。”鲁旭发现自己舌头不很灵活了。
“哈哈，没关系，我也不着急。既然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也不好意思叨扰，不过既然是兄弟女儿满月，为兄理应祝贺，好，现在就不打扰了，明天就请老弟辛苦一趟了。”
鲁裁缝家境并不殷实，但他老婆家却算当地大户，本来像鲁旭这样家庭的小伙子是高攀不上的，只是当初肥妞的眼光过高，高不成低不就，把年龄活生生拖大，加上一身肥膘，那些富家公子愈发离她远去。
一次偶然机会，她遇见了眉清目秀的鲁旭，被这个小伙子吸引住了，一心要下嫁给这个可人的小伙子，父母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看着年龄一天天大起来，赘肉一天天多起来的女儿，也只能叹气摇头。
鲁家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鲁旭不愿意，自己还小啊，“小什么小，和你同年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还小？”
“可你看她那一身膘，还比我大三岁呢。”
“你晓得个屁，女大三，报金砖，人长得胖，是福相。”
他老爹把嘴付在儿子耳边，诡秘地说：“儿子，听爹给你说，女人年纪大，才晓得心疼人，女人胖好啊，你看你妈，瘦得那样，生个娃娃都困难，要不，我们家这么还是单传啊，女人屁股大，不仅睡起来舒服，而且能生。”
十九岁的鲁旭还是一个娃娃，而且是一个听话的乖娃娃。
结婚后，他才知道老父亲的话不全对，虽然睡起来还不错，但是也不生啊，自己五年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了个女娃娃。
岳父母家对这个迟来的孩子也格外喜欢，女婿要办满月酒，自己更是得鼎力相助啊。
所以，鲁家孩子的满月酒就格外热闹了。
正当鲁旭忙里忙外招呼客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鲁掌柜，贺喜贺喜啊。”陶天一一身洁白的绸衫，器宇轩昂，后面跟着一个英俊青年，也是一身洁白绸衫，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
“陶-----陶老爷，这------”陶天一的出现，出乎鲁旭意料。
也更出乎前来道贺的岳父母家所谓“显客”们的意料，这穷小子，这么攀上了陶老爷？
陶老爷从容走到鲁旭面前，威严的脸上挂满和蔼真诚的微笑，他一挥手，后面俊俏的青年立即走到前面来，毕恭毕敬地把盒子伸到老爷面前。
“鲁掌柜啊，这是我的管家孙国芳。”陶老爷一边介绍一边打开盒子，一道金光，里面一对赤金手镯。
“鲁掌柜啊，我也没有特别准备什么给小侄女，就顺便给你女儿送对手镯吧。”陶老爷不紧不慢地说，语气没有炫耀，却有不容推卸的威严。
鲁旭诚惶诚恐：“陶老爷，鲁旭无功不受禄啊。”
陶老爷摸摸短髭：“鲁掌柜可不要嫌礼轻喔。”
鲁旭的岳父自然认得陶老爷，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富甲一方、威名远震的陶天一会来给女婿祝贺，他可从没有听说女婿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朋友啊。
当他屁颠屁颠、满脸媚笑地跑过来时，陶老爷对他微微一笑：“恭喜你找了个好女婿，也恭贺你得了个乖孙女。”不等鲁裁缝岳父回答，又对鲁旭笑道：“怎么？不请我坐下？”
鲁裁缝连忙道：“请坐，快请坐。”
面对一些人的窃窃私语和一些自认为有些脸面的人的媚笑，陶天一只是面带微笑点点头，孙国芳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后。
孙国芳隐隐约约觉得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裁缝对他有着潜在的威胁，跟老爷爷快十年了，自己还是个懵懂少年就跟在他屁股后，他知道自己的老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能准确领会老爷的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
从老爷望着鲁旭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孙国芳感到了不安。
但在老爷面前，他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他只是用戒备的眼光看着这个身材瘦弱，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
鲁旭当然不知道孙管家的心里活动，他殷勤地对孙管家一笑：“孙管家，你也请坐。”
孙国芳冷冷道：“我还是站着好。”
鲁旭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望着陶老爷，陶天一微微一笑，转过头对孙管家说道：“国芳啊，就挨着我坐下吧。”
孙管家躬下身子：“是，老爷。”然后白了鲁旭一眼。
孩子的满月酒很热闹，因为陶老爷的到来，平时看不起小裁缝的外家亲戚都不由得对这个小伙子刮目相看了。
陶天一很少动筷，酒也是浅尝而止，始终用微笑的表情应付着前来寒暄的客人，但他的眼光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已是满脸通红的鲁旭。
孙管家一会儿用不解的眼神看看自家老爷，一会儿用幽怨的目光扫射那个不知就里的小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