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战友 - 第3~4章

试读章节
叁.
我突然的举动似乎让杨伯一时有点无所适从,他双手临空中迟钝了一下旋即轻轻拍在了我的背上,口中呢喃着好孩子乖孩子。
此时杨伯敞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脑袋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这让我想到了爷爷,爷爷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缕汗水混着烟草的味道,其实爷爷并不抽烟,这股子气息总是让我好奇不已。爷爷和杨伯看起来是完全不同的人,爷爷的强健有力,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我来,让我在空中张牙舞爪。在家睡觉时我总是喜欢躺在爷爷身上沉沉睡去,如果非要形容,爷爷的胸膛像是一座山,牢固沉重并且可靠,躺在上面心里会很安定,似乎不管风雨还是雷电都不会让我害怕。
而杨伯不同,我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试图努力去抱着他,我的手还很短,无法像他那样轻易地怀抱住我。当我贴在他胸前的毛衣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脸红的发烫,就像那个熟透后掉在土里的柿子——是的,杨伯的胸膛就像土地,温厚而宽广,我努力的嗅了嗅,甚至能闻到一起泥土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我迷恋的贴在这片土地上,听到了土地下面传开了咚咚咚咚越来越快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杨伯拍了拍我的后背,缓慢的拿过我环绕着他的双手放在他手里,对我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反正明天周末,我带你去香山游泳。”他的声音有点发干,话说完抿了抿嘴,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然后他起身去倒水喝。
依依不舍的收拾着课本,转头望着杨伯的后背,他站在水壶面前倒水,衣服后面沾着一片树叶。
我起身走到杨伯身边,想帮他拿下那片叶子,却见他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水壶出神。
杨伯伯?杨伯伯?连着喊了两声,杨伯才回过神来,他注意到了我在边上,眼神飘忽朝我看了一眼,“哦?哦!我在找茶叶,你记得我这茶叶放到哪里去了嘛?”
“我去找。”顺手拿掉杨伯衣服上的叶子,在茶几上找到了茶包交给了他。
那我先去洗漱了,杨伯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泡起了茶叶
浴室里,镜子里的我脸色一片潮红。心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情愫环绕。这让人无比烦躁,开着冷水洗了个澡,试图让这种感觉冷却下来。
从洗手间出来,杨伯已经回去了卧室,我居然有点庆幸不用面对他。同时,心底还有一点失落,带着这份失落,我回到了自己房间。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杨伯的样子,他耐心讲解后询问我是否明白的眼神,被我讲的学校趣事逗的咧嘴大笑的牙齿,他夹杂着稀虚白发的寸头,以及,他毛衣上淡淡的青草泥土的味道。
然后我看到杨伯走在前面带我到了香山,山上空无一人。有巨大的鲸鱼在空中游来游去,我们在草地里嬉戏打闹,直到精疲力尽,杨伯拉过我躺在他的怀里,我又听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声音,我紧紧的抱住杨伯的身子,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杂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杨伯扶着我的脸,温热厚实的嘴唇吻上了我的额头。地下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大地开始微微颤抖,我紧紧的抱住了杨伯,下身传来一阵阵绵延不绝的尿意,我看向远处,空中成群的鲸鱼喷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肆.

我缓缓的睁开眼,面前一片漆黑,摸了摸杨伯刚刚吻过的额头,已被汗水浸湿,刚才还抱在怀里的杨伯变成了枕头,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只是个梦。
居然是梦……我忽然想到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伸手了去摸内裤,一片潮湿,我为自己这么大的年龄还在尿床感到无比羞愧。如果让杨伯知道肯定会刮着我的鼻子笑话我,迅速起床找到干净的裤子,悄悄地跑去厕所换掉。
回到床上,想到刚才梦见的内容,心里又甜蜜又羞耻,同时无比的期待再去一次刚才的梦里。想再一次感受杨伯的唇正在额头的感觉,就这么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到窗外泛白才沉沉睡去。

又做梦了,这次梦里我能清楚的知道这是梦境。但这个梦里没有杨伯,没有草地,也没有鲸鱼,只有无尽的火山和湖泊。我一会儿落入火山,浑身发热,瞬间又掉进湖泊,瑟瑟发抖,循环往复。
直到有人喊我名字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把我吵醒,听出了这是杨伯伯在喊起床,我手撑着准备起床,却没有成功,用尽全力却使不上力。我对着外面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才发现声音也有点沙哑,大概是感冒了吧,我这么想。
杨伯伯说了一声我开门进来了啊,伴随着开门声,杨伯进门走到了床头,他一眼看出了我不对劲,过来用手先在我的额头探了探,蹙着眉头叫我先别动,问我感觉怎么样,身体哪里不舒服,然后在床头柜翻了起来。
看到杨伯,脑海中浮现出昨晚梦里他吻我额头的画面,只觉脸更烫了,无地自容的我只想钻进被窝,一时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在药盒里找出了一只温度计,拿手里甩了两下。我先给你量量体温,可能是感冒发烧了。杨伯说着掀开被子一角把温度计放在我的腋窝,温度计冰冷的触感和杨伯的手接触到腋窝的时候让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杨伯嗔怒的轻拍一下我的脸,还笑,晚上又踢被子了吧,这下好了,身体受罪不说,今天还不能带你去游泳了。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与关切。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为梦里的事情对他道歉吧。
说啥胡话呢?别烧糊涂了吧!杨伯作势拿手又放在我的额头,皱着眉头拿出温度计,38度了,得去医院,你能起床吗?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说,应该可以,只是浑身没有力气,很酸痛。
那我帮你,杨伯说完找好衣裤帮我穿上,穿裤子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没什么事,精神还挺好的。”
寻着他的眼神,我看到自己内裤被顶成一个帐篷,本能的我用衣服遮住下体,杨伯带着一脸笑意帮我把裤子提到了腰上。
“你十三岁,这很正常,说明你身体很好。”
“那伯伯你也会这样吗?”
“啊?……会,年轻时会……”杨伯大概没料到我会好奇的反问他,回答的声音有点不自在。
“那现在呢?”我穷追不舍。
“现在该起床了,小子。”杨伯巧妙地避开了话题,把我扶着站了起来。
在杨伯的帮助下,我在屋里走了两圈,虽然有点晃晃悠悠,身体终于还是可以站稳,之前起不来床大概是在床上太久肌肉睡麻木了吧。
杨伯舒了一口气,跟在身后嘱咐我去洗脸刷牙,进了洗手间,杨伯站在门口看着放脏衣服的篮子,那里是我昨晚扔在那儿的内裤。我脸臊得慌,心想杨伯千万别发现了我尿床的事情。杨伯意味深长的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孩子你长大了啊。”然后退出洗手间,叫我自己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我关上门,拿出那条内裤,上面沾满了像干掉的胶水一样的东西,虽然未经人事,但没见过猪跑总听过猪跑,恍惚记得班上的男同学讲过精液,春梦,遗精什么的,联想起刚才杨伯的话和笑容,我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初次遗精,第一次春梦对象竟然是个男的,竟然是杨伯!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既害怕,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