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与罪恶 - 第二章

30多年前，6岁的小军随着母亲的嫁人走进了一个新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谁，妈妈从来不提及爸爸，自他记事起，就跟着妈妈四处流浪，逃荒要饭，受尽了屈辱，他很渴望能有个家，羡慕那些有家有爸爸妈妈、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大家庭，但他没有，他只能跟妈妈相依为命。直到那一年他就要到上学的年龄了，才在一个表姨的撮合下，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现在的爸爸！

当年30多岁的李来宝有点老实巴交，身材虽不高大，但很是健壮，他是生产对里一把劳动的好手，也是村里少有的几个文化人之一，家里很穷，要说穷，全村人都很穷，大家都是住着泥巴墙茅草顶的矮房子，同龄人都是孩子成群了，但他还是光棍一个，就因为他家的成分高，就因为他是地主。
好几年前，70多岁老母亲还经常是脖子上挂着写着“地主婆”的大纸牌子，跪在高台上挨着批斗，一气之下含恨而死，母亲临死的时候拉着她的手，遗憾地说：“儿呀！你的这辈子是毁在了这个家庭里，是妈对不住你，这岁数连个媳妇也没讨到，我们这个家不能就这么绝了啊！想什么办法也要成家，也要有后！不然我怎么甘心啊！怎么去见你那死去的爹”！

母亲死了以后，他这个地主仔又成了地主大光棍，他心里多么很渴望能成个家，多么渴望能像其他人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啊！虽然近几年没有什么批斗会了，他也从没有跪过高台，但已经34岁的李来宝就没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李来宝非常苦恼，他怨恨自己生在了这个地主家庭，是地主家庭影响了他的前程，影响了他的婚姻，在这个小村里，他长得也算上是英俊，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鼓鼓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只是眼睛小些，身材虽然有些五短，但绝不是那种矮胖的类型，人说五短身材的人那个东西都是短粗的，可他却是很粗却不短，可以说是很长，乡下男人的那个东西是没有秘密的，夏天河里洗澡，每个人都不避讳的光腚在河边晾干，他的粗长是全村男人都公认的，但老天就是这么不公，这么个傲人的东西长在他身上却成了骡子的“屌”，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却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他甚至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自己就讨不到一个老婆，哪怕是个瞎子瘸子、哪怕是一个病秧子也好啊！只要是个女人，他也不至于这么样孤苦伶仃啊！也不至于让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说他白长了一个大东西！难道自己那傲人的东西真就一辈子成了摆设？难道那能窜出2米之外的浓稠的种子就这么风干屈死在空气里？就不能有一丝丝薄土，让他那命脉的种子生根发芽？

每每到了夜晚，他就会更加的苦恼，就会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萝卜一样的东西很命地去折磨，直到那股股浓白色的液体从那蛋状物体的裂缝里喷射在对面的土墙上，他就会大喘着粗气叫骂道：“没有的东西，去死吧，去死吧！”

农村的生活近几年好的多了，生产大队已经划分了生产小组，几家人为一个小组分了大队的土地，农民的积极性比以前高涨了很多，庄家也长得一年比一年好，中秋过后，满地的黄豆就快要收割了，喜悦之情表现在每个庄稼汉的脸上。

正在地里忙活的李来宝被村书记叫了过来，不无欢喜地把他拉在河边蹲下，喜笑着说：“来宝，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是个好事，你就要有好事了”。

李来宝有点惊愕，说：“老哥，你别开我玩笑了，能有什么好事摊在我身上”？
书记点了烟，笑着说：“不开玩笑的，真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是这样啊！你嫂子前几天去了趟娘家，她堂嫂有个什么表妹，是外地的，说是刚从四川来的，人家才24岁，嘿！就是人家带了个儿子，说是都6岁了，因为孩子要上学了，想在这里找个人家，我一听说，就一下子就想到了你，今天我和你嫂子特意去了一趟，人家女的长得很漂亮的，我把人家女的领我家里来了，我把你的情况都给人家给说了，人家没嫌你年龄大，看样子到很乐意的，说你就一个人过生活，没老没小的，孩子来了也好相处！怎么样，是好事吧，乐不乐意？”

事情有点突然，李来宝心里没有丝毫准备，但心里还是一阵欢喜，楞了半天的神结巴着说：“是真、真的吗？人家不嫌我是地主啊？”

书记说：“没嫌，现在也不讲究什么地主不地主的，听说地主快要摘帽了，人家还怕你嫌她带个孩子呢！我想，带个孩子也没什么，刚接到文件了，这几天就准备要分田到户呢！你娶媳妇又带个孩子，这样也能多分呢几亩地不是，这样吧，你先去我家看看，你们俩也好好聊聊，要是都没意见，明天就去乡里打个结婚证，放盘鞭炮，再把孩子接过来，请几个老少爷们吃个饭，这不！一家人不就成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