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张叔的温暖
看着他,我忽然不敢大声说话,我怕他会被我惊醒,于是轻缓缓地说:“那个年代她能对你说那话,可能她自己经历过吧?”
“他啊,没有,我是穷小子,他家可是豪门富贵,要说吃苦的话,怕是在我家的那几年了。”
张叔还沉浸在回忆里,他说的话太过跳跃,我估摸着不问明白我准听不明白,于是连忙轻问:“她在你家?她怎么就在你家生活了呢?”
“那天我在湖边发现了溺水的他,人虽然昏迷了,好在还有一口气在,把他救醒之后……呵呵。”张叔说到这忽然笑了几声,他继续说道:“这家伙,傻傻地看着我好一阵子,我还以为他认识我呢,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不仅不认识我,而且什么也不记得了,唯独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她叫什么?”我想,出身富贵,并且能让张叔靠去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的女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她的名字肯定也跟别人不太一样吧。
“他叫任远。”
“任远?!”果真是不一样的名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简直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有些无语道:“这不是男人的名字么?”
“江川,江川?”
张叔刚要回答我的话,晨露那大嗓门便叫了起来,不出半秒,她便出现在厨房门口。不只是我心里一惊,就连张叔也忽地一下睁大了双眼,像是在沉睡中被惊醒了一般。他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对视了几秒便败下阵,于是赶忙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晨露。
“怎么了你们?”晨露一脸茫然,脸上却带着笑,十足看好戏的模样。
“哈哈,没事儿。”张叔赶紧接话,然后招呼我道:“小川,你把那些菜端出去先,我再炒一个菜就好了。”
我看着晨露的笑脸,心里多少有点怨气,不免又白了她一眼才动身忙活。晨露显然看到了,脸上的笑容瞬间便隐没了,“你有病啊,瞪我干啥?”
我没理会她,只是出门时瞄了一眼张叔,他只是淡定地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连晨露这带着火药味儿的话,他好像也没听到。
我端着菜去往客厅,只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刚刚张叔给我说的那些话。任远百分百是男的,这么说的话,那我以前所认为的便错了,再推下去的话,张叔本子上写的不是爱人间的感情故事,而最多是兄弟间的故事,尽管那写法一点儿也不像,只是照比这男性十足的名字,我更相信那是写兄弟情。
原以为可以从日记中得知张叔为什么至今还一个人生活,现在看来那里边不过是写着兄弟一起打拼的峥嵘的往昔吧。正沉思着,身后穿来一串脚步声,我往后一看,是晨露。
“你刚叫我做什么?”这时候心中的怨气也都消散了,看着她那不是很开心的脸色,便朝她笑了笑。
晨露看到我对她笑,反而转过脸懒得看我,想必还是因为我刚刚那顿白眼,她大概觉得无辜。毕竟是个女孩子,度量也就这样,于是安慰道:“今天第一次来张叔家,好好的啊,可别闹笑话了。”
她依旧没理我,直奔沙发而去,躺进沙发翘着二郎腿翻着电视,她这个性子有时候挺好,有时候又特气人,正如这时。毕竟在张叔家,我只得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放下盘子又奔厨房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借口高兴陪着张叔喝了点儿酒。张叔酒量不小,几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而我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
张叔放下杯子,往我碗里夹了些菜,看着我发红的脸笑着说:“你小子,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快多吃些菜。”
“叔,你才知道他喜欢逞能啊,我都习惯了。”晨露吃了一口菜,像是想起了什么,颇有兴致地对张叔说:“我记得最深刻的一次是跟他出去玩,那是乡下,他见着对岸开满了野花,非要过去摘,结果脚滑整个人掉到下边的泥田里了,整个泥人从下面爬出来,一路还是我搀着他回家,搞得我身上也全是泥巴,那回头率,别提有多丢人。”
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贴别是说自己不光彩的事,我这心里又来气了,“你有没有良心,我那不是给你摘那花呢么?”
“得了,那野花哪里没有,谁稀罕那玩意儿。”晨露头也没抬,拿起筷子悠悠地吃着。
张叔兴许是听出了火药味儿,便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调侃道:“记住啊,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吃饭吃饭,一会儿凉了。”
我知道张叔这是在帮我解围,只好跟着笑了笑便低头吃饭。吃过午饭我径直去了张叔房间,没一会儿张叔便进来了。他见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而是看着窗外,他便过去把窗帘拉上了,“这天气冷的,把帘子拉上心里都暖和不少,你进被窝休息吧,我去跟小露说一声,说你喝多了,行不?”
看着张叔探过来的笑脸,心想他还真有心,定是知道我心里不舒坦了才这么说,我便顺着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我便听到外面说话声,声音越来越小,估摸着张叔正送晨露出门,没多久客厅里又传来了碗筷的碰撞声。我虽然喝了些酒,虽然也不胜酒力,但是并没有到迷糊的状态,只是心里的不舒坦被这酒精肆意放大,竟觉得很是失落。客厅里的碗筷声不时传进来,清脆的声响渐渐平息了我的失落,渐渐觉得此刻是幸福的,我想我一定是把这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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