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当常小闹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他竟然发现到王卓纯白色睡裤上竟然有些异样。
他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并惊呼道：“王爷爷！你屁股那里咋出血了！”
“啥！出血了？”听常小闹这么一说，王卓才停止了洗手的动作，一边扭着头，一边扯着睡裤左顾右盼的看着不停，最终判断还真是从他屁股位置流出的血。
王卓这下可慌了神，他拍着大腿，叫道：“哎呀！这个招瘟的死老洪，我让他轻点，他就是不听，这回好了可丢死人，都！”
“王爷爷，你说什么呢？什么丢死人啊？”云里雾里的常小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忙上前伸手帮忙，却不料被王卓扒拉到一边。
“去去，别碰我裤子，一边去！”
说着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卧室，手忙脚乱的，开始翻箱倒柜找着云南白药和备用的睡裤，常小闹像条跟屁虫似的，一步不离的尾随着王卓，最后跟到了卫生间，却被老人关在卫生间的门外，常小闹等的是焦急万分。
当王卓换上了新的睡裤，从卫生间出来后，常小闹便迫不及待的问个不停：“王爷爷，您的屁股怎么出血的，用不用去医院啊……”。
心烦意乱的王卓，没有正面回答常小闹的问题，而是敷衍了事的说自己有痔疮不用去医院。
他很明白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也许这种廉耻之事，只能装在自己的脑海中，永久的封存起来，至于伤与痛，对于王卓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感恩、回报、现在又多了一份相求罢了。
明天就是王卓75岁的生日，如果是儿孙满堂的家庭，老人们在这一天都会很幸福的，但王卓此时此刻的心情却颇感凄凉。
因为这几年的阴历五月初二，涛涛都会单独的陪着他一起过，虽说谈不上什么大张旗鼓，但小小的温馨感，还是在王卓的心目中久久难忘的。
在这天他们会到饭店去吃饭，然后还会去浴池洗个澡，搓一搓，搓去一年当中的所有晦气，当然还会拒绝涛涛的一切礼物，仿佛这些都成了他们的自然规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临近清晨，王卓在睡梦中又一次梦到了涛涛，这次涛涛捧着生日蛋糕，从道对面姗姗的向他走来，王卓高兴的上前迎接，却发现涛涛的身后有一辆卡车正向涛涛与自己驶来，他大喊涛涛靠边，但涛涛似乎听不到，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王卓跑上前抱住了涛涛，仿佛死也要跟涛涛死在一起的架势，他咆哮着、哭喊着，卡车就这样从他们身上压了过去，在最后的一刹那，王卓看清了肇事司机的脸，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曾经救过他的命，又对他百依百顺的人，现在却是一副狰狞的面孔，要至于他和涛涛与死地，他死都不会忘记那张脸。
就这样王卓又一次在恶梦中醒来，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了，便起身坐了起来。
这次常小闹并没有与王卓睡在同一个卧室里，只因常小闹睡觉不老实，他自己也心有余悸，怕再次影响到老人的睡眠。
不仅如此，老人身上的诱惑力，同让也是让他难以忍受。所以这次他坚决睡沙发，就算以后还有机会睡在老人家里，他还会这么做的。
此刻，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爷！王爷爷！开门啊！”
“闹闹进来吧，门没锁。”王卓用手擦拭了一下，他脸上的泪水。
可常小闹推门进到卧室，还是看了到了王卓残留在眼角的泪滴，他紧忙拿过一条毛巾，递给了老人说：“王爷爷，你又做恶梦了，我在你家的这些日子，您已经是第四次了，而且您还总喊什么涛涛，涛涛的。王爷爷，这个涛涛是谁啊？”
本来王卓是不想告诉常小闹自己与涛涛的一些事的，但常小闹在王卓的心目中地位越来越重要，心中的苦闷，总是要对最亲近的人说，现在的常小闹仿佛就成了老人的依托。
“闹闹，先给王爷爷倒杯水。”
“嗯。”常小闹听话的来到厨房，乘了一杯水，回到卧室递给了王卓，王卓呡了一小口，随后叹了口气的说：“唉，涛涛是个好孩子，他是我三年前认识的，那时…………”
王卓把自己与涛涛如何接触的来龙去脉，以及儿子与涛涛关联车祸的事，也都如实的告诉了常小闹。
常小闹听完后，他下意识就是觉得涛涛的死很有问题。老人的儿子开的是货车，走的却是禁止货车通行的单行道，并且还逆向行使，一个失踪多年的人，突然开着货车，而且在严重违章的情况下，还能撞死人逃逸，实在是很难想象的事，如果外地司机还可以理解，可是老人的儿子毕竟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听老人说，他的儿子还是几十年驾龄的老司机，这样的话，就更不应该发生了。
总之按常小闹的思维，会开车的人，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常小闹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王卓。
“难道是我二儿子有意去撞的！”王卓瞪大着眼睛，吃惊般看着常小闹。
常小闹马上解释道：“不不！王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着不应该发生这事。”
“唉，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就不要提这事了，今天这日子应该开心才对。一会你先忙你的去，该出车出车，中午王爷爷先请你上饭店吃好吃的，然后再洗个澡，搓一搓，王爷爷都俩个多月没洗澡了。”
王卓的脸上慢慢恢复了笑容，像雨过天晴的太阳一样。
常小闹一听“洗澡”俩字，顿时像长出了跳蚤一样心里直痒痒，他期待着赤裸的王卓能站在他的面前，给他全方位的观摩体验。
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二话不说，直接拍手赞成。
“好啊！好啊！王爷爷，今天是什么日子让您这么高兴啊？又吃饭又洗澡的？”
王卓呵呵一乐，卖着乖子的说 ：“现在不行，等吃完饭在告诉你。”
其实，这个生日王卓本不打算过了，涛涛的离世让他痛不欲生，一个人也就没有了那个心情。常小闹的出现仿佛弥补了老人失去涛涛的空缺，但他却一直没敢告诉常小闹，怕常小闹没时间或者拒绝他的邀请，王卓真的是好怕好怕，现在好了，他的顾虑全部打消了，心里也敞亮多了。
现如今的常小闹在王卓的心目中，不仅会给他带来愉悦，似乎还可以抚平他所有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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