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师父的伤
无忌连忙说道:“原来是这里,年幼时曾和同伴进山放牛来过这里落脚。”
“是吗?”
无忌点了点头,指着洞口说:“那时候石头上还没有这些藤呢,现在都长满了,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呢。”
“此处大树参天,老藤茂密,正说明是灵气充足之地。”
无忌点了点头,“怪不得师父会选择这里作为修炼的地方呢。”
这个山洞并不深,甚至可以说很浅,但是来到洞口,刚站定,无忌便闻到一股血腥味,而且很浓,仿佛有血雾从洞内溢出,他疑惑地问:“师父,里面有人受伤了?”
师父没有回话,径直进了洞,洞内弥漫着寒气,在这暑天里特别明显,无忌在洞口发现地上除了有水还有血渍,不由地警惕了起来。
这时师父盘坐于石墩,淡淡地说道:“为师曾遭人陷害,身受重伤,故而借云游寻得此处休养,这血……便是为师的血。”
师父说完便伸出手指在喉咙出一指,一道光便从下颚划到咽喉,那白净又圆润的脖子上顿时浮现出一道血红的伤口。
一道这么大的伤口本就令人看着触目惊心,更别说处于致命的咽喉部位了。无忌二话没说,扯起衣摆,猛地一拽,布条哗的一下就撕掉了一小块。
“师父,我给你擦擦血水。”
无忌走过去,刚要伸手,没想到被师父挡住。他愣愣地看着师父,师父也看着他。师父的目光异常犀利,尽管受伤如此,可是并不妨碍他眼含杀气,又碍于礼数无忌赶忙错开了目光,要收回手,不料又被师父拉住,从他手中将布条取走,顾自按在喉下。
“师父是谁伤了你?”无忌站在一旁关心地问道。
“告诉你也没用。”
无忌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偷偷地打量起师父喉咙的伤疤,忽然想起那条恶龙的伤口也在喉咙,如此想来,他仿佛看到师父幻化成恶龙张着血盆大口向自己扑来……
无忌赶忙摇了摇头,镇定了心神,发现师父安好无异,只是在闭目休息。师父长的仙风道骨,不可能是恶龙,再说恶龙见到自己恨不得立马就吃了呢,怎么可能会收自己为徒,教授仙术与我呢?而且这么多天了,恶龙的伤口应该好的差不多,不然今天哪还有力气出潭要报复自己呢?无忌想来又打量了师父一番,觉得师父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舒服,这模样就不是凡间的,慈眉善目、白须长眉,除了仙家,实在是想不出谁还有这样的气度。
“你还愣着做什么?”师父睁开了眼,又擦了擦伤口。
“师父有什么吩咐?”
师父有些无奈,便直接说道:“采药去!”
“哦,徒儿告退。”
无忌告别师父,从山洞离开,直往密林而去,然而他找了半个山头,别说采到金蝴蝶,就是连花香都没闻到。
无忌汗流浃背地回到山洞,师父一如离开时的模样,盘腿而坐,不睁眼便知道徒儿回来了,于是问道:“没采到?”
无忌丧气地点了点头,师父微微一笑说:“不急,为师还能撑住。”
“师父我再去找找!”
看着师父那善意的笑脸,无忌心头很不是滋味,转头又要走,师父喊住了他,“罢了,你找了半天定饿了肚子吧,你且下山去,饭后再来。”
无忌便有些为难,因为王伯伯早晨走的时候告诫过自己,要抄写药典,然而半天就过去了,下午再来的话一定会受王伯伯的责骂的。
“怎么,还有疑问?”
无忌赶忙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心想王伯伯不一定今天回来,药典的事儿晚上再抄写吧。
无忌下了山,返回了村里,在村口忽然看到一个举止怪异的人,此人生的俊俏,看起来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肚子传来响声,无忌顾不得他便快步回家做饭。
吃过午饭,无忌在家熬了一些药材,用小坛装好,临出门时又将家里的席子背上,顶着烈日来到山里。
背着竹席抱着一坛中药艰难地爬到了山腰,再度站在洞口,血腥味却一点儿闻不到,走近一看,洞口的血迹也没有了。
师父依旧在打坐,该不会上午一直坐到现在吧?那可真是神人呢。
“师父,我回来了。”
“嗯。”
“我给你熬了些中药,你先喝一些,金蝴蝶我一会再出去找。”无忌将坛子放到师父旁边,接着将席子取下,铺在一旁的石头上,“给你带了一张席子,你休息的时候躺着会舒服一些。”
无忌将席子铺好,没听到师父回话,便转过身来,却见他抱着一坛中药,咕噜咕噜地喝着。
无忌赶紧起身将坛子抢了下来,哪想到坛子底下只剩一些药渣了,“师父只能喝三口的,你怎么全部都喝完了!”
“反正都要喝完的。”师父不紧不慢地说。
“但是一次性喝药量太大,有些药对身体反而有副作用。”
“无碍!”师父好不为意,起身站了起来,见他已经将席子铺好,索性躺下,的确如他所说,舒适多了。
“无忌你自行打坐吧,将心神内收,练习吐息,直到半刻内吐息一次才算过关。”
半刻内一次?无忌颇为吃惊,学着师父的样子盘坐下来,闭上眼睛,将精神集中于吐息上,然而越是这样,总会莫名其妙地加快吐息的频率,别说一刻钟,便是连平常的样子都做不到。
不仅如此,闭目养神时,眼皮内总有光点在飞动,眼珠子便会随着它转动,不出一会儿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心神内收,不听,不闻,不看。”
身后传来师父的教诲,无忌赶忙又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关心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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