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上官阳握紧老人无处安放的双手,接着说道:“伯伯,刚刚的那幅画还未题诗,阳儿能有幸题诗一首吗?”
感受着爱人温暖的双手,李霄同深情一笑道:“当然可以,等阳儿题完诗,伯伯就将这幅画装裱,挂在这书房之中!这样,伯伯抬头看着画,就能想到阳儿!”
上官阳一脸感动,深情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再次伸手搂紧爱人的富贵腰,脸微微前倾,便吻上了那宽厚嘴唇。
李霄同默默搂紧爱人的细腰,深情回应着爱人的柳叶舌尖,两人忘我地缠绵,攫取着爱人的甘甜泉水,你来我往,畅饮沉醉,醉人心神。
一炷香后,两人不舍地松开,深情凝望,会心一笑后,上官阳走向书桌画作前,执笔狼毫,准备题诗。李霄同站在爱人身后,看到爱人腰后长衫斑斓的色块,赧颜一笑,继而看着爱人挥毫题诗。
山桃红花满上头,沧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写完最后一个“题”字时,上官阳徐徐放下手中的狼毫,看着旁白处新题的诗,一脸满意。
这首前世的诗,仅改一字,却与此画相得映彰,是缘分也是巧合。
李霄同看着道尽画中意的诗,包括那进步非凡,颇有一丝风范的行书,老人震惊之余,满是激动,眼含深情。
既是那心爱之人,也是那同道之人,更是那知心之人,老人的心这一刻春风拂过,冰雪消融,万物生辉,从心到神在到魂,一辈子烙印上了那个人。
上官阳回头看向爱人,一脸开心道:“伯伯,这首诗怎么样?伯伯满意不?可惜的是,字还是差点,没练到家,离大家还是差了一步!”
李霄同春风满面,捋须微笑道:“满意,非常满意!阳儿,你真是伯伯的知己,这幅画,伯伯要好好珍藏了!”
上官阳看着爱人染色长须后,哈哈一笑,便挽着爱人走向了一旁的水盆。李霄同看着爱人真诚可爱的笑容,似乎意识到了,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长须,畅怀一笑后,便由着爱人亲手给自己洗净。
上官阳细心地给爱人洗去了手中和长须中的丹青色,之后给爱人换上了一身绛紫长衫。看着眼前素雅精致,威严中略带一丝贵气的老人,上官阳眼角温柔,满心欣喜。
李霄同拿着毛巾帮爱人洗去脸上的墨痕后,顺便帮爱人整理了一下衣冠,看着眼前俊秀出尘、气宇轩昂的爱人,星眸明亮,身心陶醉。
想到爱人破损的丹田,伤势尚未痊愈,上官阳神识微微一动,手中便多了一粒丹药。
想到自己当初更严重的伤势,丹田也是损伤惨重,但靠这粒丹药,却能完好如初,上官阳信心满满,便将丹药塞进了老人口中。
李霄同看着爱人给自己喂了一粒丹药,想都没想,直接吞了下去,对于眼前的爱人,他无需犹豫,毫无保留的信任。
但当丹药入喉的那一刹那,李霄同感觉到全身生出一股暖流,不仅那场大战后残余的轻伤开始快速痊愈,就连那破损的丹田,也开始被滋润温养,正逐步修补恢复。
当震惊与惊喜过后,李霄同看着眼前的爱人,愈发的温柔,虽有感激,但已全然装在了心里。
枯木逢春,道尽人间辛酸与喜悦。李霄同淡然一笑道:“阳儿,大恩不言谢,伯伯能感觉到,不出三月,我那丹田就会彻底恢复,届时或许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上官阳一声欣喜的祝贺后,便搀着老人来到了茶桌前,对坐片刻,水已开,茶已好,清香扑鼻。
上官阳给爱人和自己各斟一杯茶后,开始讲起了过往经历,当讲完那魔道之人偷袭,丹田受损,以及后续的养伤后,两人刚好目光相接,颇有同病相怜的感叹之情。
当讲完如今的境遇后,老头更是惊得站起,大步流星地将书房木门反锁,这才稍稍有所放心。
看着老头的担忧急切模样,上官阳心里既温暖又幸福。
小思片刻后,上官阳摆正身姿,一脸认真地将自己在烈阳城与老王和欧阳伯伯的事道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
看着老人平静的面容,但微抖的双手,上官阳知道老人的内心肯定是千层巨浪。
此次回城,上官阳本就准备跟几位爱人透底,而且这件事他也不想一拖再拖。
没有安慰或求爱人原谅,上官阳缓缓将自己与师父的爱恋,以及掌门师伯的意外等等,一次全部说完。
望着面容已不在平静,身子更是不平静的爱人,上官阳落寞道:“伯伯,不管你觉得我浪荡也好,或者放纵也罢!我真的不想骗伯伯,也不想去隐瞒,更不想乞求伯伯的原谅!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的心,当时是真的喜欢伯伯,哪怕到现在,这份喜欢也未曾减弱!如果没有喜欢没有爱,我上官阳绝对不会与他人有这种关系,这一点不管伯伯信还是不信,我都要说!”
说完心底早想说,也毫无保留的话后,上官阳眼观鼻,鼻观心,心神不安,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爱人都不敢。
李霄同一句话也未说,听完后,便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疾时缓,时重时轻。面色也是时而怨恨,时而无奈。
一刻钟两刻钟后,李霄同缓缓站定,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上官阳,我也说说这两个多月的变化。自从与那魔道中人大战重伤过后,我修为倒退,可能会沦为一个废人,不仅失去了曾经的城主身份,也失去了这个家,云璐和她娘已经走了,另外两个儿子在宗门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如今的我,孑然一身,失去了很多,也认清了很多!”
李霄同说着说着,突然大吼道:“本以为还能余生盼着你念着你……你让我怎么办!我也不知如何选择!上官阳,你看着我这头花白长发,你来说!”
听到爱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上官阳心中局促不安,尤为悲伤,当艰难地抬起头后,望着老人那满脸泪水,尽显哀伤的神色,心底滑过一丝心痛后,他眼神坚定道:“伯伯,我的心告诉我,这辈子,你李霄同是我上官阳的人,谁也抢不走!我也不会让你孤苦伶仃一辈子,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是我的人,就一辈子是我的人,我上官阳就算死也不会放手!”
上官阳站起身,走到老人身边,眼睛直视着那大伤过后,头发已花白的老人,清澈明亮道:“霄同,不管你觉得我上官阳是自私还是霸道,但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若不信,或者不认同,现在就一剑刺死我,我若有一丝躲闪或者犹豫,定自裁而亡!”
上官阳说完后,取出龙跃剑,放到老人手中,并使老人抬手,用剑直抵自己的心口,眼神果断,身稳心定。
李霄同此刻脸色阴晴不定,四季轮回,握剑的手更是有一丝颤抖。
就这样,两人静静站立半刻钟后,李霄同起伏不定的神情终于趋向平静,不知是无意还是本意,李霄同原本准备放剑的手,竟意外往前推了半寸,穿过薄衫,刺进了上官阳的心口,离那滚烫的心脏只差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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