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刘枫把手机给了医生，“那就好，我没找到他孩子联系方式，让老人自己通知一下孩子吧。“
医生接过电话，“嗯，你要是不忙就等一下再回去好了，我问了，住址不远，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刘枫点了点头，坐在急诊室的座位上打开了抖音。由于没带口罩，刘枫习惯性的低头用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冬天的北方心血管问题和上呼吸道感染问题多大，整个急诊室响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刘枫刷着抖音打发着时间，现在擦边的老头很多，抖音已经俨然替代小蓝直播成为新的直男老头骗米工具了，“家人们，点点关注，送送礼物，老头给你们跳个舞。“
刘枫不禁哑然失笑，这些老头也不好看，还不如今天送到医院的老头一般好看呢，也有这么多人送礼物喊爸爸。
突然，医生带着一男一女站在了刘枫的面前，他抬头一看，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有点彬彬有礼的意思，却带着冷淡，女的眼睛余光瞟着他，似乎多少带着些藐视和鄙夷。
“我父亲就交给你了，我们还要去上班“男子轻描淡写的说着，刘枫已经猜到应该是老人的家属来了，可是却有些错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他放在这了。
刘枫急忙说着，“我就是在公交站碰到的啊，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没事的，押金我都存上了”说完也没等刘枫站起来，两个人就迅速的按着电梯走了出去，急诊科医生也露出有些玩味的表情，让刘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刘枫一脸懵逼
“没关系，一会老爷子就可以转到留观室了，一会你去急诊B口接一下”，说完医生皱了皱眉头走了。
刘枫心中暗骂卧槽，这个月已经有两次迟到了，这个单位虽然他自己也看不上，但是有这么个事估计又要找工作了，这样想着他拨通了老板的电话，“喂，时总，我今天在路边送一个老人来医院，估计今天过不去了，想找您请个假。”
对面沉默了一会，“小刘，既然你这么忙，就不用过来了，过几天过来收拾一下东西，我先把工资发给你，别耽误你的事。”
刘枫顿了一下，还是回了句“好的，谢谢。”
刘枫本来就有点抑郁，也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索性挂了电话，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往急诊楼外走，外面突然飘起了白茫茫的雪，一时间刘枫有些恍惚，好像对面的楼和熙攘的人群都变成了黑白的颜色，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这一口抽的有些急了，咳嗽了两声，这才把他从这种混沌的感觉中拉了出来。
刘枫心里暗骂，又有点人格解体了，抑郁症突然又有点小发作，又点起了一根烟，避开了急诊熙攘的人群，刘枫的眸子随着尼古丁的摄入终于有了些神采，他踩灭抽了一半的烟，往急诊B口等去，老人已经推出来了，在床上玩着手机，等着刘枫带去留观室。
护士看到他跑过来，批评了几句“我说你这个当孙子的怎么一点都不把老人当回事啊，不是让你等着么，我们里面忙不过来没有时间在这等你。”
刘枫舔了舔嘴唇，倒了好几声抱歉。好在他有点医院工作经验，推过老人的病床，往急诊留观室推过去，他想问但是又不知道问些啥，也许是老人的孩子知道老人是圈里人把你当成了不负责任的小白脸？也许吧，刘枫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开，毕竟老人现在还有点心衰，吸着氧血氧也不算特别高，看了一下94，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毕竟还是病着。
“您现在觉得怎么样？”看着老人微微带点胡茬的胖脸，刘枫心不由得软了几分，他一直是脾气比较温和的人，现在还是关注老人的状况比较好，毕竟也是个帅老头呢。
“好多了，孩子，谢谢你，刚才难受的厉害，还好你把我送过来。”老人说话也很温顺，眼睛盯着你，用没有输液的手摸了摸你的手背。
“那就好，您也不用紧张，问题不大，先输液观察观察。”刘枫推着老人很快走到了留观室，跟护士站的老师交待了之后和护士一起把老人搬到了病床上。
这才有空看了看老人的报告，急诊室的老师很专业，签完同意书之后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血象提示细菌性感染，肺炎样病变伴胸腔积液，中度肺动脉高压能解释老人呼吸困难的问题，目前来看是一个急性感染导致的急性心衰，送医及时目前来看还好，估计就是要待几天等病情稳定了。医生开的甲泼尼龙和头孢哌酮，加上雾化和口服的利尿剂应该还好。刘枫心里这样想着，掀开老人的裤腿按了一下小腿骨上方，浮肿还是有。
老人惊异的看着刘枫，“小伙子，你也是大夫？”
刘枫笑了笑，“算是吧。“
老人胖胖的脸上漏了几分笑意，“那太好了，就是这几天得辛苦你了。“老人把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刘枫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心想这老头也太自来熟了，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天菜，他心里也有着想法，于是点了点头。
老头笑了笑，眼睛滴溜溜的转，和异常的身体指标形成了显著的反差，“孩子，我有点热，屋里有暖气，你帮我把裤子脱一下吧。“
刘枫有点无奈，眼看着这老头就是平时能对人颐指气使的货色，之前他在医院接待过一些军队的领导，对着旁边的勤务兵确实是这样，也不分熟不熟，要不是老头长得好看他早走了。
不过确实被拿捏住了，工作现在也没了，他也不太喜欢那份工作，现在没什么事，现在就照顾着好了。
老人上半身的外套和毛衣已经脱了下来，放在床下，刘枫叠起来放到储物柜里，掀开被子，老人穿的始祖鸟的外裤，厚厚的，很难脱，老人配合的抬起了屁股，刘枫一使劲，秋裤也被拽了下来，老人就剩下内裤了，把裤子和袜子脱掉，刘枫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看，老人的腿胖乎乎的，很白，脚也胖乎乎的，正是他喜欢的那款，手假装试探脚冷不冷，摸了摸老头的脚心，然后把被子小心的揶好，这才坐了下去，舒了一口气。
叮，微信弹出了消息，春秋，正是老人的微信，“你恋老吧，孩子？“
刘枫抬头正看到老头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了几颗牙笑着，好像把刘枫彻底看透了一样。
“嗯”看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刘枫也算是个海王了，大方的承认了，“先养病”
既然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顾及了，老人用脚把被子撑开，从被子下面用脚磨蹭着刘枫的胳膊，吸着氧气的脸上有着几分得意的神色，好像庆祝自己又轻松俘获了一个小舔狗一样。
要不是发紫的嘴唇和耷拉的心电图线真的有几分趾高气昂。
“别得瑟，注意身体，小心抽动脉血气。”
老头听到这不由得把脚收了回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得靠着刘枫呢，“我有点饿了，早上还没吃饭。”老头眼巴巴的看着刘枫。
两个人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这老头还就是知道他受不了什么，刘枫叹了口气，打开了外卖软件，“老爷子，你想吃什么？”
“吃碗馄饨吧，”刘枫很快点了一份，也给自己点了瓶饮料，又买了箱水。
老头住的留观室现在还就没有别的病人，老头转了过来，侧身盯着刘枫。一只手杵着头，冲着刘枫努了努嘴。
刘枫这下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已经一个月没约人了，这老头得了病还不忘勾人，刘枫迅速的弯下腰冲着老头的嘴亲了一口。
老人的舌头侵犯性的伸了过来，很熟练，和刘枫的技巧不相上下，短暂的接触后，刘枫坐直身子，两个人相视无言。
老头舔了舔嘴唇，还有些挑衅的意味。还没得意两下，老人突然咳嗽了起来，哦靠，这老头现在急性肺炎呢，这不是都传染给我了么，刘枫皱了皱眉，给老头递了张纸，一边用左手拍着老人的后背。
咳完之后老人深呼了一口气，“聊会天吧，我姓张，你姓什么“老头又笑着问刘枫
“你叫王定国，我叫刘枫，别拿再外面骗小孩那套对待我。“刘枫瞪着王定国，手伸到被子下狠狠的顶了下老头的脚心。
老头这才老实了点，“好吧，我叫王定国，其实我认识你“
“?”“什么“刘枫有点冒汗了，不会吧，自己如果遇到过这么帅的老头应该很快就要求固定了，不会不记得的，这怎么回事。
老头看着刘枫意味深长的笑了，“你比之前踏实多了，现在还是值得一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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