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聊
王长发忙前忙后的帮着陈思汉挑秧苗插秧，因为小时候的人情他都记着，陈思汉大他一轮，每次陈思汉舞狮子回来都会偷偷的给他留点好吃的，那个年代的孩子特别欠吃，每次王长发都是流着泪吃完陈思汉偷偷塞给他的东西，比如糖块罐头之类的。
“思汉，忙了五天，你家里的晚稻总算是插下去了！明天为我儿子请完客之后我和你弟妹就要去珠海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傍晚时刻，王长发和陈思汉喝了一点小酒，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大男人正坐在青石口的石板上洗澡，岸上点着一盘蚊香。
“你们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在什么工厂上班？你们干的活我能干吗？”陈思汉心里有些犹豫，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家里没什么钱，要是去了找不到活干，来回的车费都上千块了。
“我们在一家大型玩具厂上班，工厂有一万多人，不过我在一楼的仓库做搬运工，你弟妹在生产车间。”
“你做搬运工一个月整多少钱？工厂有地方住吗？”陈思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问清楚，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好兄弟。
“我们淡季和旺季的工资不一样，要看工厂的出货量，旺季的时候有七八千一个月的，淡季的时候才三四千。工厂没地方住，只有生产车间的人有地方住，我们仓库的人都住在外面。”
“那我去了啷个整嘛？难道我也要去外面租房子吗？你哥没钱你是知道的。”陈思汉听到说要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就凉了，虽然他没有去看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但是珠海那样的大城市租房子肯定不便宜。
“你想多了，我们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工业区都比较偏一点，租差一点的房子一年才三千块，并且还是两室的民房，如果你找一个人合租的话一年才一千五，如果你没有钱我可以先拿给你，等到你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我。”王长发在别人的心里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其实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陈思汉过去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现在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嗯，那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去吧，如果在珠海干下去了，家里的稻子到时候出钱请人收。”陈思汉衡量了一下，做搬运工只需要力气，自己现在也才五十多岁，什么都没有，就是全身有使不完的劲。
“思汉，你的心里不要有什么压力，我知道你这些年都过得不好，弟弟我也是这两年稍微好了一点，以后只要弟弟我还有一口饭吃，我就分你半口。”
王长发似乎又想到了三十年前，那个时候的他每天都盼望着傍晚的来临，因为傍晚的时候思汉他们会回来，思汉每天回家把东西放在家里之后都会去他家门口叫他，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些糖块给他，还会给他一个桃子罐头。
“法子，你知道哥的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哥真的值了！”陈思汉特别的感动，他感觉自己的眼角都潮湿了。
“思汉，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王长发突然卖起了关子，他感觉话题太过于压抑了，所以他决定走嘻哈路线。
“就你那比皮球还皮的样，这世界上还有你问不出口的吗？”陈思汉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脸上笑得有些释然。
“你说我嫂子都去世差不多二十年了，你的身体又这么壮，午夜梦回的夜晚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是不是用你勤快的双手放飞自我？”
王长发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他自己今年四十出头，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和老婆好个三四次，他真的搞不懂思汉是怎么熬过来的？思汉的身体可比他壮多了，所以他想了几十年都想不通。
“哈哈哈，你个老小子，你这是属于窥探隐私你知道吗？”陈思汉感觉好无语，这个王长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皮！
“思汉兄此言差矣，我这是关心你知道吗？我担心时间久了你的机器会生锈，到时候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你都只能看不能吃了。”
“法子，哥和你说句心里话，其实哥这辈子有两大遗憾，第一大遗憾就是你嫂子去世的太早了，第二大遗憾就是哥这辈子没有儿子！”陈思汉也不是说重男轻女，只是他觉得有儿有女的人生才算是完美的！
“你看看，你看看，机智的转移话题，我问你身体需要怎么解决的？你却在这里跟我打太极装糊涂。”
“看来我这陈思汉这辈子是不会再有儿子了！”陈思汉继续打太极，他不习惯和别人说自己的隐私，哪怕王长发和他是最好的兄弟。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不都一样吗？再说小小不也为你们陈家争光了吗？中国科大很差吗？她还不是考上了！”
王长发彻底的被陈思汉转移了，说真的他打心眼里一直把陈思汉的闺女当成自己的亲闺女，去年过年的时候还让他老婆给小小买了一套衣服。
“我没说我闺女不好，我知道男孩和女孩一样重要，但是少了一个总是有遗憾的！”陈思汉总觉得自己的梦里有一个儿子，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男孩儿，皮肤跟婴儿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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