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 - 全文

公元一九九五年，在陕西西部与甘肃东部接壤的那座缺水的小县城里，一群无知青年无所事事的在小城的街道上小混迹着，在他们的脑海中，可以不知道县长或是国家主席是谁，但是绝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和派出所所是谁，因为大哥是否英明，决定着他们在这座小城里能有多大的地盘，而能认识派出所所长，则对他们那天万一不小心被“请”了进去，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有很大的关系。平时，他们都敞胸露怀，叼着烟卷，迈着八字脚，无一例外的在手里或是腰带上都别着刀子，遏尽全力的模仿着电视看到过黑社会的样子，满口脏话的从南北走向的大街这头骂到那头，偶而遇到不顺眼的，呲牙咧嘴的扬扬自己那瘦小的拳头吓唬吓唬过往的行人，却全然不知道他们的前途已经在自己粗话中随风漂向了一个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也正是这一年初，初三的九虎同样被一伴传说“实力”很强的大哥看好并招到了自己的门下，不过大哥对他的确很好，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不会忘记带上九虎，并且很固定的每周都给九虎十或二十元的零用钱，这对同龄的孩子来说是一种梦想更是一种期盼，也正是这一年，九虎被大哥第一次带进了澡堂，便九虎知道了小县城里也可以象电视一样洗澡的，理所当然的迷恋了那种美好的感觉，大哥看到九虎喜欢洗澡，每周的零用钱也增加了十元，算是给九虎的洗澡费。九虎只是向大哥投了一束感激的目光后，什么也没有说，便心安理得的拿着大哥给的钱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五月的空气中充满了夏天的味道，早醒的知了也开始紧一声、慢一声的催促着黄土地里的庄稼一天一天的走向成熟，在漫天尘土中奔波一家人生计的男人和女人们，脸上挂着汗珠或印着汗印，眼神中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嘴里不停的诅咒着命运、埋怨着社会，双腿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大哥也不知道在那儿发了笔小财，刚吃过早饭，便将九虎叫出了教室，硬塞给了他五十元钱，反复的叮嘱九虎一定要好好学习、认真听讲之类话后，潇酒地跨上他那个破旧的自行车扬长而去了，不知道他的肚子里又会生出什么坏虫，更不知道那家的孩子又残遭他的魔爪了。
中午放学后，九虎回家简单地吃了两口饭，带上毛巾便向那家熟悉的澡堂走了去，说是澡堂，其实只不过是一间小房间，从中间沏了一堵砖墙，外边有一条长椅子，是用来放衣物的，里面装了一只浴头，用来洗澡，其余的什么设施也没有，而且还是男女双用的。年龄不大的九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女人很脏，从心里感觉到很厌恶女人。不巧的是，今天不知是那家的女人没有被看好，溜了出来，抢在九虎的前面占据了那个小房间，尽情的享受着洗澡的快感。感觉到很晦气的九虎垂头丧气地坐在门口不远处的楼梯台阶上玩弄着手中的毛巾。“洗澡啊？”一个听声来成熟而苍老的声音在九虎耳边响起，九虎抬着看见一位个头不高，却很慈祥的爷爷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别人后才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里机有人，进去好长时间了，一会就出来了”“嗯”“你一个人来洗？”“嗯”九虎感觉到很烦眼前的这个老人，这时那个识相的女人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虽然感觉到女人刚用过的东西很脏，但是总比坐在这儿和一个并不相识的说话好的多，急忙起身向澡堂跑去，“洗完澡后上楼来交钱，我在楼上等你”九虎这才知道那位爷爷是这儿的老板。
站在浴头下，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将自己的思想从肉体中解脱并放飞，自己灵魂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那水串自由而欢快地敲打在自己瘦小的身体上，九虎觉得这是一种幸福。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穿好衣服走出澡，刚上了两级台阶，老板便走了出来，双手插腰、面带笑容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九虎，直看的九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步步走了上去，“洗完了？”“嗯，给你钱”，老板在找钱的同时，将九虎拉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九虎，那张苍老慈祥的老脸也贴在了九虎的脸上，九虎正准备反抗，却被从内心升起的一种奇秒的感觉所征服，轻轻的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便任由他抱着他，“几岁了？”“十六”“初几？”“初三”“在那个学校上学？”“副中”“让爷爷亲亲”老头这说边瓣过九虎的脸亲了起来，并且下体不安份的摩察着九虎的下体，九虎感觉到那儿明显的硬了起来，用力推开了老人，“我要到学校去了，要不迟到了”“好吧，有空了找爷爷来玩啊”“嗯”九虎逃也似的离开了澡堂，但是心里却好象很喜欢一样美滋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