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人的午饭很简单，只有葱花饼和鸡蛋菠菜汤。
在以往，他会经常出去买菜做饭，时不时的还会包一顿肉饺子，来享受人间的美味。但现在，生活的重担让他似乎出去买菜都是一种奢求，就更别提什么饺子了！他心知肚明，早晚有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将结束，他也会离开这的世界，去往另个世界与涛涛相见。
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儿子的刑期，他不知道儿子会怎么审判，他还要攒钱为儿子减刑，他还要挣扎着活着，这是一个做父亲的抉择，也是父爱的体现，他也别无选择。
午饭做好后，王卓又坐回到了常小闹的旁边，看着他。
这回常小闹终于睡醒了，他拱着懒腰，打着哈哈，一副仍没睡醒的样。在睡梦中，常小闹似乎还听到老人在喊什么涛涛，这是他潜睡眠下听到了。
“闹闹，醒了就吃饭吧！先洗洗脸，然后再吃饭。”说着，王卓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厨房走去。
王卓之所以称呼“闹闹”，是因为在医院常小闹父母都是那么叫他的，所以老人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常小闹的小名。
“王爷爷你都醒了，现在几点了。”常小闹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坐了起来。
“快起来吃饭，现在都12点了，先去洗手。”王卓在厨房里大声说着。
“啥！都12点了！王爷爷你咋不叫我呢，真是的！我妈亲自让我好好照顾你的！让你好好休息，不能乱动的。”
常小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了厨房。
厨房的餐桌上摆着四张饼和两碗鸡蛋菠菜汤，显然是他们俩一人一碗的，常小闹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您中午就吃这个？”
王卓见状马上解释道：“闹闹，中午咱们就对付对付，晚上我给你钱，你去买点菜，我给你做好吃的，行吧？这些日子……”
听完王卓老人的解释后，常小闹才恍然大悟，原来老人的儿子出事后，老人一直没心情，好多衣服没洗也是这个原因导致的。常小闹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也不在感到奇怪，吃起了王卓亲自做的午饭。
对于常小闹来讲，他还是头一次吃这些东西，吃着吃着他还觉得蛮是味的，但吃归吃，它还不足以补充老人多日缺失的营养，所以晚饭他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弄些好吃的，给老人补补身子。
虽然常小闹不会做饭，但他早想好别的方法了。
到了晚间，王卓开始张罗晚饭的事情了，他拿出一百元钱给常小闹，让他去市场买些晚饭所需要的蔬菜与肉类。
这时的常小闹早已准备好了，他把王卓搀到了厨房的餐桌就位，又把那一百元钱原封不动的揣回到王卓的裤兜里，然后跑到阳台，看着楼对面有一家饭店牌匾上有订餐电话。
他拿起手机打过去，说了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又跑回到厨房，对着王卓一顿傻笑，老人怎么问他，他也不说话，弄的老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
半个小时过后，王卓家里突然有人敲门，不明真理的王卓顿时慌了。
“坏了！坏了！这家伙又来了！这可咋办。”
王卓看到常小闹急冲冲的要去开门，他恨恨拍了一下桌子。“闹闹，别去开门！”
这一拍，可把常小闹吓的够呛，差一点没趴在地上，他撅着嘴说：“王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人家是送餐的，又不是什么抢劫的，真是的！都快被你吓死了。”说完，常小闹看了一眼猫眼，才把门打开。
王卓一听是送餐的，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常小闹要了四个菜，全部是实打实的肉菜。溜肉段、红烧牛肉，清真狮子头和土豆炖排骨，统统都要了一份。
这家饭店是用一次性饭盒打包的，常小闹把饭盒一一的拿出来，又一一的打开，满屋瞬间香气四溅、扑面而来。
看到秀色可餐的食物，王卓顿时垂涎三尺，但又颇感意外，他没想到常小闹会这么铺张浪费，要了这么多的菜，王卓很是生气。
一顿训斥后，王卓与常小闹开始用餐了，他们边吃边说，还边喝起了小酒，酒量欠佳的常小闹，只喝了二两白酒就摇摇欲坠了。
王卓倒是挺能喝，三两半下肚，脸色没有任何改变，一看就知道是酒战沙场的老手，常小闹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在饭桌上有说有笑，王卓完全抛去了烦恼与忧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今天王卓非常的开心，也特别的高兴。两个月了，他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饭菜，此时此刻，王卓的幸福感才油然而生。
酒足饭饱过后，王卓和常小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演着不知名的电视节目，一个小女孩在找他失踪多年的爷爷。小女孩见到老头就拽着老头叫爷爷，叫的这帮老家伙一个个色迷迷的，不怀好意。
这个场景突然给常小闹一些启示，他借着酒劲，也拽住了正在认真看电视的王卓老人。
“王爷爷，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常小闹来回捏着王卓的手，但王卓也没有太大的反感，此时的常小闹有了兽性大发的架势，他的下面已经硬的不行了。
“行啊，闹闹，你说吧！”王卓看了常小闹一眼，不以为然的，仍然看着电视。
“嗯…嗯…王爷爷，我能背你一下吗？”常小闹吭叽着，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王卓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想背王爷爷是吧！你看你那么瘦，怎么能背的动，等你长胖了在背吧。”
“王爷爷，我现在就想背您。”常小闹还真想要尝试一下。
“算了算了，王爷爷要睡觉了，以后再背，以后再背。”王卓婉言拒绝了常小闹无理的要求，拄着拐杖去了卧室，门依旧是与昨晚一样，被王卓反锁了。
在王卓的记忆中，似乎涛涛也有过类似的情节。
涛涛是一名恋老者，但他不希望常小闹也是，因为他给予不了这些孩子的爱，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常小闹，仍然有这种嫌疑，王卓已经迷茫了，他觉得他的幸福感又离他远去了。
同样，在客厅的常小闹也为他的酒后失德追悔莫及。
也许谁也没有料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卓与常小闹并没有因为那晚的失德事件，出现什么僵持局面，反而常小闹的百般奉承，使得他们的关系竟然蒸蒸日上了！常小闹还会时不时的说几个小笑话，逗王卓开心，王卓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他们现在完全摆脱以往的束缚感，这次常小闹的煞费苦心，还真是迈出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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