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妈子干什么啦~正在做春梦~』我揉揉眼睛说。
『我想跟你说啦~成败心不要那么重啦~』老妈子说。
『你清晨4点跟我说这个？』我都快吐血了。
『不是啦~你还没跟我说林总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他一说出来我可昏倒了。
『90%吧~拜托你啦~让我睡觉~』我没好气的说。
『喔~那最重要的是那一根~』他不死心的问。
『我那会看得到啦~』我已经受不了了。
『那你睡吧~』小王挂上电话。
我又闷头继续睡，才要入眠，电话又响。
『老妈子~我不知道啦~我管他粗细~我怎么会知道啦~』我对电话大吼说。
『一大早火气真大耶~臭皮~吵到你啰~』天啊~是林总经理。
『没有啦~林~哥哥~』我赶紧收口说。
『今天周日要不要上班？』他问我说。
『应该不用吧~今天礼拜天喔~』我吓一跳原来我睡了超过一天，难怪肚子饿了半死。
『一起去爬山~我等你过来~』他说。
『喔~』我意识还不是很清楚，随便应他。
挂上电话，看一下手机果然已过了两天了，我冲个澡，四点爬山，神经病啊！不过既然答应他了就要去做，换上买了从来不穿的运动服，套上打勾的运动鞋，看一下自己，还好没什么变，只是有点黑眼圈，一大清早的也没公车招部出租车，一上车才发觉我没带钱，用回拨的跟林总说一声。
『哥哥~忘记带钱了~我现在坐出租车过去~』我看到司机有点担心的眼神。
『知道啰~我在门口等你~』他笑着说。
『感恩喔~』我挂上电话让司机放心。
『耶~不到一百元耶~你住附近喔？』林总讶异的说。
『租个套房在公司附近啦~欠你一份人情~』我下车说。
『说这个~上车吧~让你一大早陪老头子爬山~帮你出个出租车算是报酬啦~』他笑着要我上那百万进口名车说。
『说的好象我是伴游的耶~』我笑着扣上安全带说。
『呵呵呵~看你很累的样子~不要紧吧~』他看一下问我说。
『还好吧~我睡了三十几个小时~』我用手只算一下说。
『你不会跟我说你一回公司就回去睡觉了~』他惊讶的问我说。
『对啊~』我点头说。
『真是有够厉害~你这样会身体弄坏的~』他说。
『哥哥~你讲话越来越我老妈了~』我笑着说。
『是你妈还是你同事？』他笑着问我说。
『都一样~』我看一下四点多的台北还是有车子在跑，真不知道这些人忙什么。想想自己也不是一样，那种顿时觉得人生没意义般的失望让我心情当到谷底，连坐这百万名车都没感觉。
『怎么了~今天的臭皮很奇怪~』他问我说。
『林总~你有没有想过~人生到底是要做什么？佛说是到人间来修练的，耶稣说我们都是罪人~连阿拉都说人不过是子民要以阿拉为首要~』我转头问他说。
『好灰色的论调喔~你这样先入为主的先否定一切，没有人能回答你~我看你睡昏头啰~』他摇摇头把早餐递给我说。
『啊~真让我爱死你~林哥哥~你怎么知道我饿的半死啊~』我拿起豆浆跟烧饼油条啃着吃。
『你喔~就靠这张嘴~等一下要用口罩，不然蜜蜂飞过来可惨啰~』他摇摇头笑着说。
『我看先用油煎一煎吧~满嘴都是油~』我忙着找面纸说。
『不到两分钟~臭皮~你可真的98%的乐天派啊~』他看一下车上的时间也递张面纸给我说。
『是吗？吃得饱就够了~林大总经理~怎么今天兴致这么高啊~去爬山？』我笑一下把面纸丢到垃圾桶说。
『王大总监~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找你出来一起爬山就是不想去想公司的事，做个仁者嘛~』他摇摇头叹一口气说。
『忍者？我还是柳叶派的高手~嘿~嘿~来这一套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孔子要是知道有你林大总经理这样用，他~爽死啰~』我边比边说。
『是喔~总不能老是学你们年轻人用那白痴造句法吧~草莓族的~』他挑衅的说。
『这是xx公司张大文案的作品嘛！真没想到你会信他那一套~草莓族！？』我摇头笑着说。
『不跟你斗嘴了啦~真猜不透我自己作贱，挑出这火来~』他叹一口气说。
『少年的~老是叹气~这会影响心智发展的~』我拍他大腿说。
『我还以为你们公司老妈子上我的车了咧？』他闪躲笑着说。
『他有什么不好啊？用这眼光歧视！』我瞪他说。
『没什么不好！只是那双眼睛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他假装抖一下说。
『喂~他不错了啦~还会熬汤给我们吃，压力全他挡，这样说人家~』我打抱不平的说。
『你说他不是同性恋我都不相信~』他摇摇头说。
『同性恋又怎样啦~不信我把你拉到后山~嘿嘿嘿~』我说。
『我好害怕喔~』他直发笑的。
清晨的阳明山都是雾，他开到小油坑停好车子，看他从后座拿出一根爬山仗，一付爬山专家的样子，我心里直笑着他是那种什么东西都有却从不爬山的人。
『别笑~这雾气太重，草都沾有露水~再笑~等一下你跌倒别想我抓住你~』他有点脑羞成怒的说。
『是~是~是~详哥~我亲爱的详哥~等一下一起跌下去喔~我们就可以当对露水鸳鸯啰~』我还是气不过他对老妈子的语言羞辱。
『如果是你~我会很~认真的考虑~还有啊~这种白痴造句会把智商弄低的~』他笑着任我去摸他胸部说。
『是~林老妈子~』我噗嗤笑了出来。
『小心一点~你还穿这种慢跑鞋~会滑的~』他看一下我的鞋子说。
『好啦~我就这么一千零一双运动鞋~不要在念了啦~孙悟空都受不了~』我手抓着头夸张的摇晃说。
『好啦~今天的日出是5点45分，还有大约40分钟，出发啰~』他看一下手表说。
『等一等~等一等~你说到这边是看日出~天啊~我招谁惹谁了啊？要我看日出？』我跑过去拉他说。
『对啊~让你成为有志气的青年，好成为国家的栋梁~』他义气凛然的说。
『感谢连展企业的林总经理为国家做资源回收~』我手当广播器说。
『喂~小声点啦~吵到别人了~』他轻拍我扶着他的左手臂的手说。
『喔~唉~现在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蜜蜂啊~蜜蜂~快来吧~反正我嘴巴也闲着~』我边走边小声念。
『哇咧~臭皮啊臭皮~多用眼睛看这世界，多用耳朵去听鸟语花香』他摇摇头说。
『看这片渺茫的雾气~我才知道我的渺小~详哥~别这样文诌诌的啦~请用白话文，说~给我说清楚~是不是贵公司决定否决我的企划~然后由你来告诉我这恶耗？』我把他拉住说。
『耶~我有这目的？我怎么不知道？臭皮~得失心不要那样重！每一次的挫折就可以学到一次很宝贵的经验嘛~』他继续走着说。
『我就知道~每次没得奖叫遗珠之憾！当不关生死时才能说成败乃兵家常事，当身上有些银两的时候，才能说爱情比面包重要！』我有点泄气的说。
『连这样都有一番大道理，我什么都没说，我说过今天不谈公事』他冷冷的说。
『好吧~算我多嘴~我封嘴~』我假装拉拉炼把钥匙丢掉。
其实还真的很滑，我在想要不是我拉着他，早就滑倒了，心中一股怨气憋着心里想，其实他也只不过见了第四次面的客户吧！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他给我答案，我更搞不懂为什么我会跟他上来爬山，还要跟他看日出，我闻一下并没有G/A的古龙水味，我忍不住去怀疑他的动机，为什么他要我再提一次企划？为什么那天他会让我去他家？为什么去到他家，任由我到处闯？今天为什么要我跟他爬山？难道是他的游戏？他想耍耍看这广告人有多笨？我越想越把自己的手松开，也慢慢的走到他后面，才想要绕过到他后面便左脚便往外滑。
『哎呀~真滑倒~还好抓住了~扶好啦~还是不愿意说话~真的生气了？』他急忙拉住我说。
我摇摇头不说话，他微笑的拉我继续走。
雾也慢慢的没那么浓，刚刚只以听到人的声音，现在都看到一些身影了，风一吹过来还有点冷，我忍不住往他身上抓紧，他把围在他脖子的围巾拿下来帮我围上，前面就快到了，这时候上山的大部份是年纪大一点的，不是一堆人就是两夫妇，年轻的大概都是跟父母来的吧！
『我跟你道歉~不要生气了~』他停下来跟我说。
『我没生气！也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低头说。
『臭皮~来~坐下来~看看日出~』他从口袋拿出塑料布说。
我跟着坐他身旁，冬天的擎天岗还是有点绿油油的，只不过有些枯黄点缀着。
『臭皮~在上市公司当专业经理人压力很大，身旁也都只是一些看你出糗的马屁精，每三年一聘，虽然我不是很在意这工作，只是拿人薪水替人做事，到这边也一年多了，我一直跟这些老势力在拉扯，要改造这公司还真有点难，我需要透透气~跟你出门有种很轻松的感觉，你让我视野拓宽了，我在你身上找到我年轻时候的轻狂与自信，我也看到了你在工作用玩的心态，这让我发觉我自己太深入了，反而有时候事情看不清楚，这就是我刚刚说的成败问题，我说你其实是说我自己，老实说我看不出来你对成败有何重视？』他很严肃的说。
『对不起~生你的气~』我低头承认说，也为自己刚刚的疑惑深感自责。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原本的企划照道理说，原先的旧制度会接受，不过企划部那边有不下十家都是那样的企划，也就是说谁给经理好处谁拿走，我象征性的退了三家，只有你冲到我办公室跟我预约，这让我期望很高，你也没让我失望，不过这又牵扯到公司的斗争了~』他说。
『详哥~不是不谈公事吗？5点43分了，要是45分没出来~你背我下山~』我笑着说。
『喂~等一下~先打电话问正确时间~』他慌张笑着说。
『不管不管~别耍赖~要我背你这大胖子~我可倒大楣啰~』我把他的手机抢过来说。
『不要赌这个啦~赌洗温泉谁出？』他紧张的说。
『不行~我没带钱~』我摇头压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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