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情 - 试读

坐上创意总监的位置，不仅跌破所有人的眼镜，也让同事都认为我侥幸得来的，从学校毕业，退伍后，直接攻进一直向往的广告业，靠了一点小技巧进入公司，说是创意却有如打杂般，这才知道广告公司的阴暗面，光鲜的头衔下却是要用时间跟头脑去换取的，常常日夜颠倒，让自己有点心力交瘁，不过当抢到客户的喜悦可以把所有的不快跟痛苦全拋开，报酬也会跟着来，或许一点小名声被同业以高薪挖角，也不负他们的期望，拿下几个还算可以的案子，便酬佣似的挂上创意总监，只不过公司有6个创意总监，不过名片也挺能唬人的。

才正在新官上任的兴头上，刚送出去比稿的稿件竟然被退件，这让我颜面尽失，虽然那家公司算满大的，但是我却认为我的创意正是他们需要的，我拿着退回稿件冲过去他们企划部门。张课长说是经理退的件，我直接找经理，一个四十岁的大肚男人，让我等了快一个小时我才进他办公室。

『怎么了~大总监~有空过来啊？』他商业化的说。

『经理~能不能跟我说个明白~为什么会退件？』面对这大公司经理办公室有点心虚，却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喔~老总退的~』他看一下笑着说。

『老总？』我可不知道他们有个老总。

『是我们林志详总经理~』他有点想笑的说。

『为什么？』我可有点吓到。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没别的事的话，请自便~对了~他现在不在~更何况他不会为这个解释~你不用多费心了~』他一付要我走人的样子。

『那~我可以先跟他约吗？』我有点心慌的说。

『约吧~约到明年啰~』他快要笑出来了。

我很不爽的离开他办公室，看来连怎么死的都很难去知道，我很不情愿的上楼跟他的秘书预约时间，她秘书也快笑出来的写下来跟我说她会转告。

我想我回去可真的要被那些鸟人笑了，不过时间总是会冲淡一切，在陆续接了几个案子，算是小板回一程，广告公司讲绩效的，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争取到广告预算，数字才是真的，不只需要跟外面公司比，连内部都竞争，毕竟市道不好，各家公司预算有限，而公司其它组都有固定的配合厂商，我这一组算新开组，没固定客户，人员也都是新的，连我这总监都才一年的资历，可想而之公司其它人看我们的嘴脸，一付帮我们算命等着要被赶走的样子。

周五一早的晨会几乎让所有人都惺忪眼进会议室，这不仅是精神虐待，也是一种酷刑，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创意跟设计，我们的头是小王，是个文案，年纪大我五、六岁，不只稳重，而且是个好好先生，什么事都不太管，我们都称他是老妈子，事事叮咛，他最大的梦想要在30岁以前到法国念书，眼看已经30了，不过他最让人激赏的是他的超高耐压度，不管上面给他多大的压力，他永远都只是默默承受，偶尔发发牢骚，尤其是他写不出东西时。

『臭皮~等一下不要冲动~』老妈子叮咛我说，我因为每次想点子就抠着脚丫子，而让我们组都叫我臭皮。

『不会吧~老妈子~』我搭他肩膀，看他眉头深锁才知道最近被叮得很惨。

『啊~还好我带耳塞~』设计头小赵拿出耳塞一付不关他的事，他老是喜欢签名像苍蝇吃大便，我们都叫他苍蝇。

『苍蝇~不要睡着喔~』老妈子提醒他说。

我整理自己的情绪，对着前面的超红牌创意小杨发呆，老妈子把我转头将我嘴角往上拉，满意的坐好，我知道我要保持这姿势，不然老妈子可惨啰。

我把所有的声音屏除在外，把会议的声音想象成菜市场，小杨被我看到有点发毛，对我横眼看着，我只是维持姿势，并不管他，老妈子推我一把我愣住看他。

『妖妇问你啦~』老妈子小声说。

『王济生~胶卷那Case不用出了，小杨已经送稿了~』总经理对我说。

『喔~好~』我一想讲话被老妈子一摇就知道不用讲。

『你们这一组~公司列入观察名单，如果不再努力~我可保不了啰~』她一付施舍的样子说。

『总经理~我们要比稿~你又要我们不用出~这也太难了吧~』老妈子没料到我会出嘴来不及挡我。

『全台湾的客户那么多~不是我偏心~我对小杨有信心~就这样啰~』她坚毅的说。

『都跟你说不要说了嘛~』老妈子可怜的哀求我。

『走啰~补眠去~』苍蝇看我们起来开心的把耳塞拿掉收拾资料说。

『不是啦~糟糕~臭小杨又要来挑衅了~』我正要解释，那小杨正跩得走过来。

『怎么样啊~王大创意~靠嘴巴是不行的~用头脑~』他跩得二五八万笑着走开了。

『猪八戒~我就偏偏要去搅局，老妈子跟我跑梅花一趟~』我气不过拉小王说。

『算了啦~』他永远都是老好人，他也知道我说气话。

回去看到手上的小Case心就烦，这是老妈子的哲学，用小客户去累积，比拥抱大客户要来得实际，偏偏景气一差，小客户缩得比大客户还快。忙忙忙，不只要忙这些小客户，公司得报表也是一堆，说是管理，用这些报表叫管理，那不是跟管军队用嘴巴吗？

『王总监~我是林志详~你约我的~十分钟到公司~我有十分钟~』我拿起手机就听到这些，也不等我回话就挂掉。

『老妈子~谁是林志详？』我一头雾水问小王。

『我高中同学~啊~是不是展连的总经理林志详~』小王一跳起来大叫，连趴着的小赵都跳起来。

『啊~我出去一下~』我把东西随便一收便冲出去。

老妈子冲过来递给我他的摩托车钥匙，他可真贴心，不愧是老妈子，永远都想得到我需要什么，我开心的吻他一下。

『不要挑逗我喔~』他笑着跟我说小心。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不过我们一点都无所谓，面对这些小玩笑，小王一点也不介意，我骑80km的速度冲到他们公司楼下，不到五分钟，冲进电梯只有看到一名五十开外着名牌西装的先生，先是愣一下问我要到几楼，我一说24楼，便整理自己仪容，才看那位应该是高阶主管只好对他微笑，也化解自己的尴尬。

『糟糕~都弄乱了~谢谢你老板~』我对他表示谢意说。

『年轻人就是这样~』他一笑我才发现这人可真算有气质，白白净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对他我还满有好感的，我发觉人进人出，却都让出位置让我们站，虽然有点奇怪，却也不以为意。

『老板~你这领带应该不要用太亮的颜色，现在欧洲都流行用丝质的去衬托出来而不是用颜色~』我想反正上去还要点时间打屁也不错。

『喔~是吗？』他转头看镜子说。

『嗯~用丝质的质感配这Lanvin才能让这衣服看起来更有质量~才不会愧对Martin Krulzki吧~』我说。

『还有一套耶~看来改天该让你帮我配衣服~不过我看你~』他笑一笑看我全身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

『算不错了啦~我今天还套上外套 E/M的，拍卖买的~』我红着脸说。

『到啦~王总监请~』才一回头我才知道已经没有人除了我跟他。

『啊~对不起~林总~你先请~』我这一惊，赶紧让他先出去，心想他都知道我是谁，那他一定是林总经理吧。

我自己骂着自己是个大笨蛋，刚进电梯也没注意到他按几楼？会上24楼的也没几个人还在那边大放厥词，我心中可真的泄气到底，看来我的行销该重新再找课上了。

『怎么了~王总监~刚刚的气势那边去了~』他带我进他办公室说。

『喔~哦~对不起~林总~打扰你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不知道上次为什么~会退我稿件？』这下全毁了，我一改高傲的个性迟疑的问他说。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要找我理论耶~本来我有个饭局，刚刚临时有事先送他下楼去，小朋友~陪我吃个晚饭慢慢聊~』他笑一下，天啊~这可真迷人，老妈子要是有来一定会喜欢上他，然后每天对着玫瑰花说话。

『好啊~』我从没有这么开心诚心的想跟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吃饭。

『现在年轻人都在那边吃饭啊？』他边签名边问我说。

『喜欢吃美国菜吗？一个地方不错~』我问他说。

『嗯~可以~不过让我先把这边公文看完~』他说。

『没问题~我打个电话~』我躲开避免看到公文。

『老妈子~我跟林总到REZ吃饭，摩托车你过来牵~』我小声的说。

『啊~真的？！不要管摩托车啦~明天再骑回来啦~臭皮~加油~』他兴奋的小声的说。

『好啦~走啰~』林总收一下东西说。

『林总能不能换张名片~』我拼命搔着头说。

『对喔~还没拿名片耶~』他笑着抽出名片跟我交换。

『久仰大名~』我客气制式的回答。

『还来这一套~小兄弟~我看啊~我刚刚打电话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耶？』他靠过来搭我肩膀说。

有G/A的古龙水味道，是老妈子致命的吸引力，天啊~我不应该老是想到老妈子，我该趁这机会好好的了解沟通吧！

『搭出租车？』我问他说。

『你刚刚骑摩托车？』他问我说。

『嗯~』我点头。

『就坐你的摩托车~』他笑着说。

『好啊~把老妈子的车给他骑到坏~』我愣一下笑着说。

『是你妈的车？』他讶异的问我并按电梯。

『喔~不是啦~是我们的头~我们都叫他老妈子~』我搔着头解释说。

『嘿嘿嘿~』他听了也开心的笑了。

我真的衡量一下虽然我并不是很胖170公分68公斤，可是这位老兄大约165公分也有80公斤吧，老妈子的50CC受得了吗？八点多了，他戴上安全帽，两个大男人坐上那50CC真有点好笑，他手搭我肩膀，足足150公斤把车子压得扁扁的，我使劲的摧油才会动，只好就这样慢慢的骑啰。

『哈哈哈~太重了~』他自我解嘲的说。

『没问题啦~只是慢一点~』我说。

『啊~30年没骑过摩托车了~』他感慨的说。

『那就好好的享受摩托车上的台北夜景啰~』我说。

他真的不再说话，其实说话我也听不清楚，因为位置很小，我背后都可以感觉到他的肚子跟那热度，我不习惯跟男人这样近，他搭我肩膀后慢慢的放在我的腰，还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还好也不太远二十分钟便到了，他一直拿不下安全帽，我帮他打开安全扣，他看着我让我有点羞涩的低头。

『真好玩~』他下了评语。

『偶尔骑还好啦~我宁可搭捷运~又可以看妹妹~又不用风吹日晒的~』我把安全帽收好说。

『是喔~改天我也要搭搭看~』他开心的有如小孩一样。

『这叫亲民计划~』我笑着拿出梳子梳头发，看到他头发也很乱，通常梳子并不和别人共享，我正迟疑要不要帮他弄。

『借我梳一下啦~』他开心的说。

『我帮你啦~』我只好帮他梳。

一进餐厅，他可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上次我爸妈上来台北我带他们到这餐厅吃也是一样的表情，我只是再帮忙介绍一次，他微笑点着头听我解释。

『林总~要吃什么？』我看着Menu问他说。

『你帮我点~』他翻一下放下说。

『好吧~我看你不要吃太多~吃个小羊排~喝点Michelala~』我帮他点餐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Michelala~』他讶异的看我说。

『真的喔~我觉得口感很好~Corona加盐巴~不会醉~』我说。

『以前念书的时候那些老墨教我的~没想到台湾也有这~』他有点讶异的说。

『所以说~现代年轻人要的是新、有创意的东西~』我趁机想打开话题。

『不谈公事~』他把食指放在他嘴唇说。

『可是~』我有点气馁的想说。

『难得偷个闲~让我好好看这城市~好久没鬼混了都不知道这城市变成什么样子~』他摇摇头说。

他自有其威严，我也不方便再多添话，无趣的用餐巾纸折个小飞机。

『这玩意我也会~我会折协和式的~』他开心的用纸很复杂的折起来，拿给我看说。

『哇~好厉害喔~林总教我好不好？』我眼睛一亮说。

『可以~但是林总林总的叫满刺耳的~』他说。

『啊~』我张开嘴巴夸张的看他说。

『小兄弟~我是觉得你很有意思~话也很投机，来~我教你~你同事都叫你什么？』他边说边教我折。

『臭皮~』我说。

『为什么叫臭皮？』他停下来笑着问我说。

『因为我每次想点子就抠脚~』我尴尬的说。

『呵呵呵~有意思~』他开心的教我说。

『吃饭不要说这些啦~』刚好餐点来，我赶紧把这话题停住。

『耶~真够水准~』他吃一口赞叹的说。

『林~哥哥~你操刀可一流耶~』我刚要说被他一瞪转口叫他哥哥。

『没办法啰~』他笑一下满开心我这样叫他的。

『我就不行~碰到这些大排骨~用手吃比较快~』我一切开便用手拿起来吃。

『对喔~我也用手吃~嗯~感觉完全不同~』他也童心一起拿起来吃。

『呵呵呵~』我也开心的看他吃。

『耶~怎么没汤也没前菜~』他讶异的问我说。

『我不喜欢吃那些前餐、汤、甜点~光吃这些就饱了，这样吃不到主餐的美味~对不起喔~我只帮你点主餐跟Michelala~Cheers~』我抱歉的擦一下手敬他说。

『Cheers~看来我可变老骨董啰~我该多跟年轻人接触~都已经快把年轻时候的感觉给忘了~』他喝一口酒若有所思的说。

『不同年纪有不同年纪的思考跟逻辑~』我还是看那领带很不顺眼。

『别安慰我啰~别看了啦~被你一说~这条领带还真碍眼~拿起来吧~』他看我瞪着领带笑一下拿下来说。

『D&G~难怪喔~』我才看到领带的品牌笑出来说。

『我女儿从法国帮我带回来的~他说我那些领带都太土了~她现在在那边念书~』他解释说。

『念设计吗？』我眼睛一亮问他说。

『那是啊~当初送她去加拿大法语区念高中、大学学国贸，现在到法国念企管~』他摇头说。

『学企管去法国？那不就像到美国学中文文学？』我哑然失笑的说。不过才觉得自己这样太失礼了。连忙闭嘴。

『没关系啦~我也是这样想~我不让她念，她还是自己去打工~只好继续让他念啰~』他说。

『我随便乱说的啦~』我掩饰自己的尴尬。

『敬你~臭皮~真开心能认识你~』他微笑的拿起酒杯敬我。

『我也是~』我举杯说。

『要是你带女朋友~通常吃完饭~会去那里？啊~Top of The World~以前就很喜欢这歌~ 』他问我说。

『啊~去Lounge Bar 吧~熟一点的上宾馆~啊~还好我不追你女儿~』我有点尴尬的说。

『什么是Lounge Bar？』他不以为意的问我说。

『就是Bar 但是坐的位置比较relax，放的音乐都是些Lounge music不像那些 Hip hop很吵~我不是很喜欢Jazz~都是萨克斯风的声音~听久了很腻~轻音乐又太柔~太Lady了』我解释说。

『去看看~应该不会有吃药吧？』他笑着却迟疑的看我说。

『是有些会~不过我去的都没有~我不吃药的~你电视新闻看太多了啦~哥哥~』我笑着要结帐。

『My Treat~要你陪我还让你出钱~』他拿下帐单把信用卡给服务生说。

『早知道吃豪华一点的~』我笑着喝下剩下的啤酒说。

『嘿嘿~吃豪华的我那样没吃过啊~走吧~这样骑摩托车会不会有问题啊~』他问我说。

『超过三杯就不行~要休息一个小时~』我说。

『呵呵~还好喝一杯~走吧~』他戴上安全帽，我刚刚没看清楚。他戴起来还有点丑，整个脸肉全被挤出来，还满像猪头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要笑啦~走了啦~』他敲我的安全帽说。

『喂~你没试过~戴安全帽打头有如在钟罩里被敲耶~』我不悦的说。

『喔~』他动一下眉头愣一下，不管的抱着我夹紧我说。

那感觉很奇怪，他全身都黏住了，我心一惊不禁的怀疑他是不是跟老妈子同类的，那我要不要跟他说我不是啊？

才刚想完，他却松开说『对不起~』

『啊~什么？』我听不到转头问他。

『喂~看前面啦~哈哈哈~』他又惊又笑着说。

『拜托喔~时速才20~没事的啦~』一说完就碰到前面的水沟盖把我们都弹起来。

『还说没事~我很紧张耶~』他抱着我说。

『就多弹几下啰~』我有点不爽的专挑水沟盖。

他可是笑开了，那种真正的笑，谁知道前面的坑洞我以为是水沟盖，一弹下来他连人的跳下去，还好时速不到10公里，不过也是被他拉下车，车子往前跑了几十公分后瘫在内侧，他拼命的笑着，我也受不了跟着他大笑。

『酒喝多了喔~两位先生过来吹气吧~』警察哥哥过来看我们说。

『没有啦~在玩的啦~』我吹一下说。

林总也去吹，警察哥哥摇摇头说『要玩也不要在大马路~』

警察哥哥一走我跟林总可是笑到倒在地上了，好不容易笑到流眼泪才把摩托车牵起来，谁知道发不动了。

『算了啦~坐出租车~』林总说。

『走~我们去坐捷运~』我把车子放好，拉他跑着说。

『对喔~今天玩个够~』他边跑边整头发。

『还好~跟你出来~我身上怎么会有零钱~』他看我丢钱币说。

『可以换嘛~老爷~』我比服务台说。

『对喔~用信用卡换零钱，可以吗？』他暧昧的看我笑着说。

『不会跟我说你身上没钱吧~哥哥~我再穷也不过会放一两千在身上~』我不信的看他摸他口袋说。

『真的没有啦~我也是刚刚付帐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双手一摊说。

『我看啊~你真的脱离现实太久啰~你老婆不会帮你放啊~』我不置可否的说。

『去跟她要银纸啊？都是秘书帮我弄的~秘书今天请假~』他白我一眼说。

我这才想到今天没看到那死人脸，拉他下去等捷运说『对不起~』

『没人怪你~会冷耶~』车子要进站吹一阵冷风。

我看到他衬衫里面只穿件背心，便把我的E/A外套脱下帮他披上，至少我还有毛衣跟长内衣，我可搞不懂有人在冬天会穿这样，他感激的眼神看我一下，我们坐两站便下车，他带着兴奋的神情跟我走进巷子，一进去人还满多的，吧台跟我说老妈子在，问我要不要过去，我一想不妥，搞不好老妈子跟他男朋友在一起，我要了另外的位子，打电话给老妈子。

『臭皮~干什么？』老妈子一拿起电话劈头就问。

『没有~我在受苦受难~你在享受~』我揶揄他说。

『乱讲~我跟苍蝇他们在BZ啦~』他说。

林总很奇怪的看我，我要他不要说话『老妈子~车子坏在路边~怎么办？』林总还帮忙配音，我差一点笑出来。

『不是跟林总吃饭吗？失败啰~』他难得会泄气的说。

『看来今天我该跟妖婆低头~不然我们会被扫地出门~』我装可怜说。

『过来BZ一起同甘共苦啦~』老妈子可真是老好人。

『身上没钱啦~你坐出租车过来接我啦~』我说。

『坐过来我付嘛~哎呀~死臭皮敢耍我~你在那里？』他一站起来我对他摇摇手。

我跟林总两个笑翻天了，就看到老妈子气冲冲的冲过来看到有外人才回复他老妈子的样子。不过他果真眼睛一亮很淑女的坐下来。

『林总~这是我们的头~小王~老妈子~老妈子~这就是连展的林总经理~』我帮他们介绍说。

『对不起~林总~这臭皮~不~王济生就是这样~』他有点心神恍惚说。

『没问题~有意思~』他跟他握手。

我看很不对劲马上对苍蝇使眼色。『你好~林总~我是设计小赵~苍蝇~』

『哈哈哈~臭皮~他叫苍蝇啊~』林总显然很讶异的说。

『因为他每次签名都画一只苍蝇黏着大便不放~』我解释说。

『老妈子~那边还没写完啦~』苍蝇拉着老妈子说。老妈子才回神。

『耶~一起坐嘛~』林总说。

『好~嗯~不用了~我们把~公事带到这边~不方便~』老妈子口给说。

他被苍蝇连拉带拖着拉走，也把我吓一大跳，看来明天老妈子可要相思啰。

『你们的头儿怎么了？』林总问我说。

『更年期~』我尴尬的笑着。

『你们这群人真有意思耶~』他微笑的说，也把我的外套还给我，他也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是公司的垃圾~』我自我解嘲说。

『开玩笑~臭皮你帮我点啦~』他把Menu丢给我说。

『Gin Tony~两杯~』我随便点。

看着这昏黄的灯光，有点不真实感，我喜欢这样的不确定感，那种对未来的期望与不确定感，那感觉每踏一步都有无限的惊喜，我一回神看到林总看着我，那眼神像是我是异形一样，我对他微笑。

『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很神秘~深不可测~』他有趣的问我说。

『我在思考人类的过去、现在跟未来，用解构的美学去探索毁灭地球的微生物~』我笑着把老妈子的口头禅说出来。

『呵呵呵~我还对过去的亚美索星球，现在的赛亚人以及未来的美拉星发出信号耶~』他不屑的说。

『你也会玩这种无聊的广告文字喔~』我笑出来说。

『还真当我是外星人唷？没这本事能退你件？』他自豪的说。

我心头一跳，总算愿意提到正题了『是吗？害我今天很希腊~』

『我还很罗马咧~什么很希腊~』他讶异的看我说。

『你没念过徐志摩吗？啊~今天的天空很希腊~』我拉起声音学吟唱说。

『雕虫小技嘛~等我恶补完~再跟你拼~』显然他被我挑起他的斗志。

『既然连你现在都可以回去恶补，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理由？最起码让我们补考嘛~』我哀求的看他说。

『嘿嘿嘿~憋一个晚上受不了啰~我偏不说~这样下次你还会陪我玩~』他顽皮的摇摇头。

『资本主义的败类，封建思想下的独裁者，专制主意下的得势者~』我脱口说出。

『臭皮~我林志详不是用话可以激的啦~少用那些心思~啊~这边真不错~不跟你说公事~』他拿起酒杯说。

『耶~你很皮耶~用软的用硬的都不行~』我有点发怒说。

『嗯~橄榄太涩了，就像人生~要含住让口水去软化它~』他不管我自己拼命品尝那橄榄。

『有些东西不是用吃的，那只是去中和~』我生气的去凸他臭。

『谁说的~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全框住，酒杯谁规定一定要装酒，Gin一定要用这种浅杯，橄榄为什么一定要中和Gin？』他不以为然的说。

『啊~哈哈哈~哥哥~哥哥~再给我一个机会~哥哥~』我恍然大悟拼命抓着他的手摇晃说。

『没有人说退件就不用再送吧~臭皮~』他捏我的鼻子说。

『老妈子~老妈子~快过来啊~』我起来拼命跳着，惹来大家的眼光，我一点都不在意，老妈子跟苍蝇还有美工小廖完稿小沈全冲过来。

『我们再送稿~我们再送稿~』我抱着老妈子跟苍蝇跳着说。